第二日下午,鄭愛蘭幹完農活又風風火火地過來幫忙。
周秀禾忙着踩縫紉機趕隊裡安排的工活,這幾日為了照顧秦葭甯,她落下不少活,今早隊裡來催,把她急得是直冒汗,腳踩的老式縫紉機“咔咔”作響,聲音就沒斷過。
“媽,媽?”秦葭甯叫了幾聲,确定周秀禾沒工夫管着自己,這才費勁地爬下床。
睡了一天一夜,她覺得自己好多了,可周秀禾就是不讓她下床走動。這副身體雖然嬌弱,但也不能總這麼躺着。
她從前受了傷,為了加速恢複甚至要在液氮箱裡急凍。現在這種狀況,簡直就是享福了。
她扶着炕沿在屋裡挪動,從東頭走到西頭。
床腳的窗戶開着,可以看到院子裡的陽光,還有正在打水的鄭愛蘭。
一瞬間,姑嫂兩人四目相對。
秦葭甯心想壞了,鄭愛蘭唠叨起來可比周秀禾麻煩。
沒一會,那個風一樣的女子就帶着她的喇叭嗓進來了。
“我可看見了!”
秦葭甯剛要說話,鄭愛蘭一隻手挽住了她的胳膊,笑:“你這丫頭是沒長嘴嗎?想出去走走就早說啊!外頭天氣好,我扶你出去曬曬太陽。”
秦葭甯在鄭愛蘭的摻扶下走進院子,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感覺晦氣都少了大半。她瞧見房門口的那口大缸,裡頭已經裝滿了水,全是鄭愛蘭一個人打的。
道坦裡還整齊地堆着一米高的柴火,也全是她一人劈的。
這個女人,還真不能小瞧。
第三日,秦葭甯的身體好了許多,已經可以自由地下床走動。
日上三竿,她幫周秀禾摘完豆子,趁着院裡沒人,慢手慢腳練起軍體拳的動作。
心想着今天都這個點了,鄭愛蘭怎麼還沒來。
“臭婆娘,你說誰呢!”
正想着,外頭就傳來了鄭愛蘭的叫罵聲。
“你說誰是不會下蛋的母雞,你才是母雞,你全家都是母雞!”
“我就說你了,成親幾年不會生孩子,可不就是不下蛋的雞!雞還能下蛋,你連雞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