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序州剛将手裡的螺絲按回去,身邊走過兩趕着去看熱鬧的婦女。
“哪家出事了?”
“還能有哪家,姓秦的那家閨女把男人命根子給切了!”
顧序州拿着螺絲刀的手猛然懸在了半空。
秦家的院子裡。
幾個大男人将秦葭甯和李嬸圍着,一個個手裡拿着鐮刀、鋤頭,随時準備動手。
隻聽見秦老漢扯着嗓子罵:“頭毛女這幾天變了個人似的,兇顯兇,一定是鬼上身了,哥幾個把她抓起來驅邪,不能讓她在害了其他人!”
李嬸聽到“驅邪”二字,面色劇變,尖叫着拿掃把拱那些個男人。
“不許動她,你們要是敢過來,老娘和你們拼了!”
年輕的小丫頭可能不知道驅邪是什麼,但她可太清楚了,被抓去驅邪的人就不會再回來了。
二十年前,她的親姐姐就是這麼沒的。
他們把她抓進後山,林子裡火把搖曳,姐姐撕心裂肺地慘叫了一夜。
第二天她就自殺了,吊死在後山的榕樹上。
李嬸一掃把打在帶頭的秦老漢臉上,逼得幾個男人不得不後退兩步。
她姐姐聽話了一輩子,也被人欺負了一輩子,就因為孩子的事情逆了一次反,就被人當中邪處置。
那時候她就明白了,女人聽話有屁用,就是要兇要狠,才能把命保住。
那時候她還小,保護不了姐姐,今天她決不能讓一個無辜的小丫頭走上和姐姐一樣的路。
秦老漢摸了把臉,一道血印子,氣得直冒煙。
他家這死丫頭以前挺老實的,變得現在這樣子,一定是跟這婆娘學的。
他就說莫,這些個不聽話的女人就得收拾,要不然其他女人就會有樣學樣,一個個全成潑婦了。
“潑婦、潑婦,老李娶了你真是倒八輩子血黴。”
“呵,我家老李可不是你,他凡事都和我有商有量,我們日子過得好着呢。不像某些人,自己親閨女都陷害,畜牲一個!”
“放你媽的狗屁,我家丫頭不檢點,老子一家之主還不能教了?你一個女人騎到男人頭上,難怪那老李是越過越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