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薯黃夾!”秦葭甯脫口而出,她上一世吃過這東西,不由地吞咽起口水。
“你怎麼知道,吃過嗎?”
鄭愛蘭有些意外,這是她們村子的特産,在以前也就隻有地主家的人才會做,現在物資緊缺,做的人就更少了。
要不是家裡囤了那麼多番薯賣不出去,放着也是發芽,她才舍不得拿來自己做番薯夾呢。
“你嘗嘗看,這幾個留着給你當日晝。”
秦葭甯上一世也隻在溫城的戰友那吃過,她記得這東西的皮是蒸熟的番薯和番薯粉揉搓成,不加一滴水。
豆腐幹、榨菜、肉沫炒熟抱進面皮裡上鍋蒸。生面皮易斷,很難包裹,但蒸熟後卻很有韌勁。
說起來還是個技術活,像她就全然沒有耐心做這種東西。
她不客氣地取了一個,小心地咬了半個,裡面沒有肉,但味道全然不減,那皮更是兼具軟糯和韌勁,還帶着絲絲番薯甜。
“好吃,嫂子你也太厲害了!”秦葭甯眼睛睜大明亮的眼睛,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我做的東西就沒有不好吃的,就是屎,我都能給它變出花來!”
鄭愛蘭不禁誇,秦葭甯兩句話就讓她得意得沒邊了。
“這幾個熱乎的你先吃,這玩意涼了就不好吃了。剩下的你晚上自己熱熱。”
這年頭大家夥都沒什麼好吃的,鄭秀禾一下子送出那麼多番薯黃夾,心裡多少也有些舍不得。可一想到要眼睜睜看着一屋子的番薯爛掉,她更是心如刀絞。
“嫂子,你想過去城裡擺攤不?”秦葭甯瞧出了鄭愛蘭眼裡的顧慮,又想起狗子的事情,于是提議道,“城裡人比咱們有錢,做成番薯黃夾去賣,總比你光賣番薯強。”
“這種東西,會有人買嗎?”鄭愛蘭聽廣播說過改革開放,但自己根本不懂那玩意更沒想過去擺攤賺錢。
秦葭甯忙點頭:“這麼好吃的東西怎麼會沒人要,城裡沒有番薯黃夾,這對他們可是新奇物。更何況民以食為天,城裡那些個在工廠上班的,哪個不需要吃飯?上班來不及,路邊買來吃正好!”
這時候的華國雖然整體都還很窮,但再窮,城鄉之間還是有不少差距。擺攤又是這改革開放初期來錢最快的方式,隻要膽子大,肯吃苦,總會抓住發财的機會。
鄭愛蘭有些心動了,這會秋收也已經結束,在家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去試一試,總比看着番薯爛掉強。
王阿婆家院裡。
顧序州正幫阿婆修理籬笆,花了一下午,終于把最後一個釘子打上。
他擦了把汗,盤腿坐在地上休息,閑來無事,順手拿起樹枝在沙土地上寫起物理公式。
風吹過他的發梢,吹幹了他身上的汗。他寫的越發投入,就連阿婆在旁邊叫他喝茶的聲音都沒注意到。
“序州,幹了那麼久,進屋喝口水吧。”阿婆走近了再次勸道。
顧序州依舊沒聽到,繼續手裡的動作,眼睛裡除了沙土上的公式就再無其他。
阿婆忍不住過去細看,将那内容認真看完,阿婆又驚又喜,聲音拔高了幾度:“序州,老頭子研究半輩子的問題,居然被你給突破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顧序州一驚,這才注意到阿婆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他忙用手擦去地上的公式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