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生握緊拳頭,他恨不得現在上去和這群不講理的人打上一架,可秦葭甯說過打架隻會給奶奶帶來麻煩。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紅着眼不說話。
陳姜氏氣得語無倫次,為了祈禱風調雨順,她是費錢又費力,現在就被一個小雜種毀了。
“害人精,當初我就不同意他們把這野種帶進村子。連他親爹娘都不要的玩意,憑什麼在我們村裡養着。”
“小兔崽子,到現在還不肯認錯,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今天我就替你娘教訓教訓你!”
小胖媽見自己的寶貝兒子被冤枉,心裡正憋着一口氣,見路生還一副死不認錯的模樣,擡起手就要打下去。
“住手!”
一隻瘦小白皙的手死死抓住了小胖媽的粗手腕,抓得小胖媽手都疼了,吓得她叫着将手縮了回去。
“秦葭甯,我們教小孩,你别在這吓摻和!”
陳姜氏一看到是秦葭甯這臭丫頭,臉色更難看了。
這丫頭是中了什麼邪,不跟村子一條心,盡幫着那些下放的不良分子說話。
“陳姨,剛才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确是小胖跑過來推的路生。路生也是受害者,你們看,他的臉也都破皮流血了。”
秦葭甯不動聲色地将路生護在身後,理直氣壯地和幾個女人對峙。
“你們要找罪魁禍首,那就應該去找故意惹事的小胖,那孩子有親媽,正好可以讓親媽好好教教。”
“死丫頭,你放什麼狗屁!我兒子不知道有多乖,你少在那胡說八道!”小胖媽的大餅臉紅得跟剛出鍋的燒餅似得,抓起腰間的鼓槌就要打秦葭甯。
秦葭甯拉着路生,輕巧地避開,行動間餘光正好瞄見路生的後背。
她莞爾一笑:“我可沒胡說,路生背上還有小胖的罪證呢!”
秦葭甯将路生的後背展示給衆人看,發白的破棉衣上有一雙黑漆漆的手掌印。
農村孩子平日裡都在泥巴地裡玩,這年頭也不講究勤洗手,那雙小手自然沾滿灰塵,正巧在路生的衣服上留下了完整的手印。
“你們看這手印的泥巴印記都還沒幹透,一看就是剛剛才印上的。看手印大小,那人應該也就是十來歲,手指比較粗,孩子應該挺胖乎。”
秦葭甯一通分析,有理有據,那群女人頓時啞口無言。
“那也不一定就是我家小胖,誰知道是不是這小雜種故意給自己印上的!”小胖媽還在錘死抵抗,她嗓門比喇叭筒還響,還真是理不直氣也壯。
秦葭甯就知道這女人不好講理,她蹲下來雙手抹了一把泥,接着背後雙手在自己後背按下手印,展示給他們看。
“自己印出來的手印和别人推的,無論是印記方向還是力度都不一樣。”她冷冷地看着小胖媽,一字一頓道,“現在孩子還小,還能教好。可要是上梁不正,下梁必定歪。”
“你、你!”小胖媽捂着胸口,她蠻不講理慣了,這還是第一次剛正面怼她。說理不行,她再次舉起鼓槌想武力解決。
“夠了!”
眼看事情沒辦法收場,躲在人群裡的小胖爹才姗姗來遲,攔住妻子罵道:“還嫌不夠丢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