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序州全程豎着耳朵在偷聽,此時更是放下手裡的菜刀,面向鄭愛蘭鄭重其事地回答道。
鄭愛蘭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推開門離開牛棚。
房門一關,顧序中雙手抱在胸前,沖着秦葭甯挑眉問道:“秦葭甯同志,聯名信又是怎麼回事?”
“書記提議全村寫個聯名信,幫你向公社求情,好順利開出介紹信。”
秦葭甯這才想起自己還沒跟顧序州說過這事,她将之前自己去求書記幫忙,之後修倉庫書記又主動提起這事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顧序州。
“人民群衆都支持你領證了,看她黃桂梅還有什麼好說的。到時候我再把親手做的黃楊木雕送過去,軟硬兼施,我就不信拿不下她。”秦葭甯眼裡閃閃發光,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顧序州眯起桃花眼,清冷的臉上盈盈一笑:“以聯名信換介紹信,我家的女主人腦袋瓜怎麼長的,這麼靈光。”
這姑娘還藏着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秦葭甯撇撇嘴:“我發現你這人悶騷的很,剛開始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現在小嘴嗒嗒還挺能說。”
原以為他是那高懸在夜空中的孤月,清冷而遺世獨立。可他說起這些看似無心的騷話時,笑起來的樣子卻帶着誘人的魅惑。
如果沒有那張與世人格格不入的混血臉,如果沒有被下放,眼前這男人本應該是個無比陽光快樂的青年。
“我們剛開始不熟。”顧序州漫不經心地笑着。
“現在我們熟了嗎?”
“難道不是?”
兩人重複着相似的話語,暗暗和對方叫着勁。突然身後傳來“噗嗤”一聲,兩人刷刷朝房門看去。
“你們别管我,繼續。”鄭愛蘭捂着嘴偷笑,默默把探進門的腦袋又縮了回去。
秦葭甯忙過去開門請嫂子進來,臉頰泛紅地解釋:“嫂子,你快進來吧。我們什麼都沒幹,你這樣子容易讓人誤會。”
“都是夫妻了,幹什麼都行,沒事沒事。”鄭愛蘭一副自己明白的樣子,自己回來的不是時候,正趕上小兩口調情。
顧序州見解釋也沒用,便輕聲問道:“嫂子回來是有什麼事情?”
“你看我這腦袋,又把東西落下了。”鄭愛蘭快步走過來,拿起桌上的黑色長柄傘,剛才沒下雨就把傘忘了,半途下雨才想起來。
“這回我是真走了,你們繼續,别管我。”鄭愛蘭拿了傘潇灑轉身,剛踏出門外又退了回來,“對了,剛才碰上書記,說那些個不配合的就不管喽,現在聯名信上也簽字了大半個村子的人,夠你們用的了,明天就去書記那拿吧。”
“好嘞,我們明早就去!”秦葭甯大眼睛亮着光,開心地和顧序州對視一眼。
該說的都說了,鄭愛蘭這才撐開傘離開,都走出牛棚院子了,又回過頭沖門口的夫妻兩喊:“别管我,你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