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子,你看我做什麼,電影都開始了!”路生敏銳地察覺到顧序州的視線,奇怪地問道。
冷風從觀衆席間鑽過,凍得路生收緊了衣服,他朝着秦葭甯的方向挪了挪,貼在秦葭甯的身上。
“阿嚏!”路生打了個噴嚏,好冷,他還想挨着秦葭甯近一點。葭甯的新衣服裡滿滿的棉花,貼着她感覺自己都暖和了。
突然,一雙寬大的手搭上路生的肩膀,猛地拉了過去。
“小顧子,你幹啥呢?”路生摸着腦袋不解地擡頭看顧序州。
顧序州一手挽着路生的肩膀,将他緊緊包裹在自己的軍大衣裡。
“我陽氣足,你貼着我暖和。”
路生像隻被老鷹裹挾的小雞仔,被夾在顧序州的軍大衣裡沒法動彈,一雙眼睛勉強看到電影上的畫面。
電影剛開場就是一場激烈的大戰,精彩的畫面卻被軍大衣的棕色毛邊擋住了,他掙紮着探出頭。
“你們兩幹嘛呢,認真看電影。”秦葭甯被旁邊的躁動打擾,皺着眉頭責怪。
顧序州一時松手,路生終于掙脫出來,小聲抱怨:“還是貼着師傅好,師傅香香的。”
說着路生又挪了挪小闆凳,抱着秦葭甯的手認真看起電影。
顧序州額頭青筋跳動,也跟着不動聲色地挪了兩下椅子。
不知道是電影太過激烈,還是三個人跟鹌鹑一樣擠着,路生竟開始熱起來。
他扯了扯衣領,好不容易看入神,耳邊傳來秦葭甯的嘀咕聲:“這新兵蛋子不行,這種情況怎麼能躲起來,要是我,絕對上去就一腳把那小鬼子踹了。”
“這場戰對我軍很有利,地處山區,方便埋伏,但指揮官的布局還是有些問題,應該在東面設卡口”
路生瞄了秦葭甯一眼,默默地用食指堵住了自己右邊的耳朵。
看了沒幾分鐘,左邊又聽到顧序州低沉的聲音。
“東方二号采用慣性陀螺電解積分儀制導,精準度還是不夠,如果在”
路生看着旁邊自言自語研究導彈的顧序州,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又伸手堵住了自己的左耳。
這兩口子,好吵。
電影進入尾聲時,路生已經靠着秦葭甯的大腿沉沉睡去,秦葭甯摸着他的小腦袋,溫柔地笑着。
顧序州脫下自己的軍大衣蓋在路生身上,小家夥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視線裡模糊地男女,小聲地嘀咕了句:“爸爸…媽媽…”
秦葭甯一愣,想起自己一家三口的記憶也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阿嚏。”顧序州打了個噴嚏。
“你把衣服給路生,小心自己凍感冒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秦葭甯有些不舍電影,但也怕顧序州真凍出毛病,貼心地提議。
“沒事,我不冷。”顧序州挺直後背,面無表情地看着電影。
他身上就穿着一件棕紅色的套頭羊毛衫,應該有七八個年頭,已經洗得十分單薄,甚至有些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