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序州點頭,今天的月光很亮,他一時間還不敢正視秦葭甯的臉。
“那就是說是林煜陽他冤啊!”秦葭甯腳底一滑,發出一聲慘叫。
“小心!”
顧序州修長的手臂立即挽住了秦葭甯的腰,将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柔軟的身體貼在他的胸口,兩顆心髒離得那麼近。
“撲通撲通”跳着。
秦葭甯的腦海裡閃過一個畫面,那是一年前的夏天,她在大隊辦公樓的院子裡曬谷子。
那天天氣熱,一起幹活的人都找了借口躲到附近的樹蔭下乘涼了,就原主一個人傻乎乎地頂着大太陽。
不,不是隻有她一個人,還有王阿公。
那個總是笑眼盈盈,長着一張胖乎乎臉蛋的小老頭也在幫原主鋪着谷子。
當時原主腳底一滑,也是像剛才那樣向後倒去,身體重重地砸在了鋪好的麥子上。
模模糊糊的,她聽到王阿公在呼喊原主的名字,還用占了冷水的毛巾擦拭原主的額頭。
昏迷的她能感覺到王阿公在照顧自己,在到處喊人求救,可是後來求救的聲音被另一個尖銳急切的聲音代替了。
“等等,年輕人,你們拿着大隊的收音機去哪裡?大隊的東西沒有經過允許是不能随便亂拿的。”
“收音機壞了?你們放下給我看看,我能修。”
“年輕人,你們怎麼能亂說,明明是你們偷拿的收音機!”
原主聽到了阿公的聲音,可是當時他是在跟誰說話,能拿到廣播站收音機的人難道是林煜陽!
“你沒事吧。”顧序州抱緊秦葭甯,低着頭擔心地問道。
他呼出的氣息帶着清冷的梅花香味,秦葭甯恍惚地擡起頭,正好對上那雙冷得宛如月亮的眼睛。
她搖搖頭淡淡道:“我沒事。”
顧序州的手緊緊地挽着秦葭甯的腰,他從未想過原來女孩子的腰可以這麼細這麼軟,她剛才發呆的樣子不像狡猾的狐狸了,像是一隻能随意欺負的小白兔。
好像咬一口。
“你能放開我了嗎?”秦葭甯悠悠地問道,她都快被顧序州連根抱起了,胸口更是被壓得喘不過氣。
顧序州被自己剛才的想法驚到,猛地撒手,使得秦葭甯“啪”腳尖掉到地上,搖晃了一下,差點又摔回到顧序州懷裡。
“你剛才在想什麼呢?”這回輪到秦葭甯反問了,扶人就扶人,那還有抱着半天不撒手的。
顧序州故作淡定,發出冷漠的聲音:“突然想到個事情,有些在意。王阿婆說傍晚去代銷社買鹽的時候碰到了你母親,看到她買了兩瓶農藥回去。”
“我媽買農藥幹什麼?”秦葭甯還真被顧序州臨時想到的話題吸引了。
顧序州沉着臉,也意識到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現在田裡都還在休息,她買農藥殺蟲怕是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