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漢四腳朝天的倒在冰冷的地上,腦袋耷拉着,手腳有些浮腫,那張酗酒過度的幹枯老臉一副死氣。
顧序州看着那屍體,皺了皺眉頭,單膝在秦老頭身邊跪下,修長的指尖在他的臉上輕輕拂過,發現還有體溫,于是指尖又伸到秦老漢的脖頸上,眉頭松開。
“人還活着。”他淡淡道,“估計是酒喝太多昏過去了。”
“這怎麼可能,我在他的湯裡放了一整瓶的農藥。”周秀禾心裡五味雜陳,又有沒殺人的欣喜,又有秦老漢醒來報複的擔憂,還有些沒幫上子女的悔恨。
秦葭甯倒是松了一口氣,看到秦老漢摔在地上的酒壺,猜到了大概:“媽,你那湯農藥味那麼濃,誰喝得下。老頭子準時酒喝多了,還沒喝上湯就昏過去了。”
“秦老先生酗酒過度,手腳浮腫,看樣子風濕嚴重。”顧序州擡眼和秦葭甯對視了一眼,秦葭甯心領神會。
就秦老漢這種喝法,就算沒有人害他,他的命也長不了行。
更何況風濕這種病,痛起來可是生不如死,死了反而讓他太好過了。
“嗯哼。”秦老漢皺着眉頭,痛苦地發出喘氣聲,準時風濕發作在夢裡疼痛。
“囡囡,他醒了!”周秀禾像隻受驚的小貓,瞬間炸了毛,她顫抖着跑到桌子邊拿起切水果的小刀,雙手緊緊抓着刀柄。
“囡囡,你和小顧快走,殺人的罪名媽自己擔着,和你們沒關系。”
銳利的刀尖對着秦老漢,周秀禾喘着粗氣一步步走向秦老漢,全身都在顫抖,刀子舉起又落下,落下又舉起。
幾次後,她再一次無力地癱倒在地上,抱着走過來的秦葭甯崩潰大哭:“囡囡,媽沒用啊,我下不了手。”
秦葭甯一把奪過那把小刀扔在了地上:“媽,你應該慶幸沒有殺成功,要不然你下輩子都不會安。”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雙手沾了血,晚上睡覺都要有非常強大意志力。
“媽,你看着我的眼睛。”秦葭甯雙手溫柔地捧起母親的臉,漆黑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目視着周秀禾的淚目,“你想和秦老頭離婚嗎,你想和哥離開這裡永遠擺脫這種挨打的日子嗎?”
周秀禾眼眶裡滿是眼淚,雙唇顫抖,卻重重地點了點頭。
秦葭甯松樂一口氣,活着的時候能覺悟過來,一切都還有的救。
她揚起燦爛的笑容,眼裡泛着亮光,笃定地肯定道:“我有辦法讓你們離婚,你再熬幾日,很快就自由了。”
“囡囡,你一個孩子能有什麼辦法”周秀禾不可置信。
秦葭甯看向地上的秦老漢,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首先,我要把這位便宜爹爹安排進醫院。”
“囡囡,你爹他脾氣倔得很,就算是有什麼風濕病,偶爾痛一下,肯定是不會願意去醫院住院的。有那閑錢他都會拿來喝酒。”周秀禾小心翼翼地提醒,眼睛直勾勾盯着地上的秦老漢,生怕老頭子突然醒過來。
“沒事,我有辦法。”秦葭甯朝顧序州挑挑眉,“顧序州同志,你之前在後山抓的那個草藥,是不是有麻醉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