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全國農村人民都是一樣的窮,一般也就城裡的有錢人家能請得起保姆。
好在這會兒正好是農閑,一些勤快的婦女閑不住也會去勞動市場找一份臨時的差事。
秦葭甯拉着顧序州來到了勞動市場,靠牆的黃土地上蹲着一排找工作的人,有男有女,一個個脖子上挂着一塊小牌子,白底黑字的寫着自己想要應聘的工作内容。
這時候的鄉鎮地區就業相關服務體系還比較初級,也沒有像樣的工作介紹中介。溫城山多地少,老百姓吃不飽飯自然也會找些門路出來,這個矮牆邊上的勞動市場就成了一個臨時性的中介。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找工作的勞動者有樣學樣,不僅在脖子上挂了牌子,還在一顆大槐樹下貼上了應聘紙張,和如今公園裡的相親角倒是有幾分相似。
槐樹下坐着老頭子,靠着幫人看守應聘單收“保護費”,也會給來找勞工的人介紹符合條件的工人,收點辛苦錢,類似于中介。
這白胡子老頭看上去七八十歲了,腦子卻是極為靈活,眼尖看到秦葭甯他們過來,手裡的拐杖跟裝了雷達一樣“哒哒哒”往秦葭甯跟前鑽。
“小姑娘,第一次來吧,要找工作嗎?會不會寫字,我幫你寫,隻收你一毛錢。”
秦葭甯踮起腳尖查看貼在槐樹上的廣告,随口回答老頭:“我父親住院了,我想找個保姆去醫院照顧他幾天。”
“小姑娘,找我。”
“我幹活勤快,你找我吧。”
“孩子,我要的錢便宜。”
路邊幾個大嬸聽到是找保姆,一窩蜂圍上來毛遂自薦,這年頭公社的人也不富裕,找工作的遠比要招保姆的多。
“丫頭,你别管他們,你先到這邊看看,上頭都寫的清清楚楚,傻樣的女人都有。”老頭子拉着秦葭甯去槐樹上看。
這棵百年的大槐樹有五六個人懷抱起來那麼粗,上頭貼滿了密密麻麻的廣告單,秦葭甯看着頭都昏了,揮揮手叫顧序州過來。
他喜歡字多的,這種活就得他幹。
兩人在來的路上已經對好信息,這保姆可不是随便找個勤勞能幹的就算了。
顧序州繞着槐樹走了一圈,這幾日找零工的人多,樹上居然貼了有上百張廣告單,每張都寫着應聘者的姓名、性别、出生等個人信息。
顧序州緊緊花了五分鐘的功夫,便将所有的信息都瞧完了,默不作聲地對秦葭甯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阿伯,我想問下這裡找工作的人都貼了自己的信息嗎?”
“對,都貼了,全是我寫的。”老頭得意道,他就住在附近,是第一個想出貼廣告單的人,村裡人不識字的朵,他就收錢幫寫單子,順便看着。
老爺子也許還不知道,他這工作在未來就叫中介,他也算是這公社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喽。
“能幫我把這裡願意能當臨時保姆的人都找來嗎?”秦葭甯客氣地問道,順便補充了一句,“一定要是女的。”
“小姑娘,我可以。”
“找我,我便宜能幹!”
秦葭甯話音剛落剛才那一群人再次圍了上來,快過年了,出來找保姆的人本就少,可想趁着年底賺一筆過年的卻不少,那一群人一字排開,居然有十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