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州,你來。”秦葭甯退了一步,讓顧序州走到收音機旁邊。
衆人還在疑惑呢,這兩夫妻唱的是什麼戲,還帶接力的。隻見顧序州掏出螺絲刀,三兩下就把收音機拆開了。
他指着裡面的線路解釋道:“這台機子先後遭受過兩次撞擊,但導緻它無法使用的真正原因是短路導緻的線路燒毀,應該是使用不當造成的。”
“鄉下地方剛剛通電,停電和電壓不穩也是常有的事情。林知青,請問收音機如果在搶奪時摔地上導緻的損壞,那事後又怎麼能通電燒毀線路呢?說明收音機是先線路燒毀無法使用,後面才遭到撞擊。”
秦葭甯将手指向林煜陽,就差學某小學生偵探來一句“真相隻有一個”的名言了。
林煜陽楞在原地無法動彈,誰能想到時隔一年,還有人會去給一個收音機做“屍檢”。
“也許王阿公沒發現收音機壞了,還有他不是能修嗎,他偷回去可以自己修啊!”林煜陽已經沒了一貫的書生做派,像個無賴般張口就來。
“對吧,英子。”林煜陽被十幾雙眼睛盯得發毛,連忙招李招英求助,畢竟當時是他們兩人一起指控的王阿公。
李招英此時早已經自顧不暇,隻能傻乎乎地點點頭,随後被父親瞪了一眼,她便不再說話。
秦葭甯皺起眉頭,王阿公已經不在,即便證據再充足,李招英和林煜陽死不承認,他們也沒辦法。
林煜陽得意地勾起嘴角:“這一切都是你們的猜測,我一個知青,為什麼要去冤枉下放的老頭子。”
他轉過身沖王主任和黃幹部大度地說道:“兩位領導,我知道顧序州同志一直以為對我都有些意見,樹大招風,他嫉妒我也是正常,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追究,大家不如就這樣算”
“等等。”
突然,人群中冒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小胖媽從人群最後頭擠進來。
“一年前那天我也在辦公樓附近,我親眼看到是林知青把收音機從廣播站抱出來的。”小胖媽指着林煜陽說道,“當時我不想惹麻煩,就一直沒說出來,回去的時候我還幾個姐妹說起這件事。”
得罪了下鄉的知青對自己沒好處,小胖媽本不想多事,可小胖的命是秦葭甯夫妻救的,這兩個人現在就是她全家的救命恩人。
“對,她真說過。”
“之後沒多久就聽到王阿公偷東西,我們還奇怪來着。”其他婦女也應和道。
林煜陽的笑容瞬間就垮了,雙手抖得跟撥浪鼓一樣。
“林知青,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黃幹部蔑視地看着林煜陽。
“我”林煜陽是第一次見這個黃幹部,可總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并不友善,他自知狡辯沒有用,雙唇顫抖着,随即将手指向了李招英。
“我的确說謊了。”他聲淚俱下,一副虔誠忏悔的模樣,“英子來廣播站看我,結果把水弄到了機子上,我怕她被村裡懲罰才想着偷偷拿着機子去公社找人修理,路上被王阿公誤會在,這才起了沖突。”
“林大哥,你怎麼可以亂說!”李招英的臉寫滿了震驚。
明明是林大哥自己弄壞的收音機,自己為了幫他才冤枉王阿公的啊!
“英子你太過分了,弄壞收音機還冤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