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達,前面停一下,我買個東西。”經過供銷社門口,顧序州突然開口。
他下車小跑着進去,很快又回答了車上。
“你買啥了?”黃嘉達見顧序州空着手回來,好奇地問道。
顧序州不說話,隻是悄無聲息地将藏在手裡的友誼牌雪花膏塞到了秦葭甯手裡。
「我看你的皮膚有些幹了,試試看這個。」他食指輕點車門,敲出隻有秦葭甯才懂的摩斯密碼。
秦葭甯皺眉,也快速敲下回應:「怎麼,嫌棄我皮膚差。」
「沒有那回事,隻是…皮膚幹了容易疼。」顧序州面上不先,心裡卻急着解釋,敲擊的速度快了一倍。
秦葭甯偷瞄他一眼,抿着嘴角:「那你自己不塗點?」
「我是男人,不需要。」
「誰說男人就不需要的。」
秦葭甯打開雪花膏的罐子,食指沾了點面霜,像隻活潑的兔子,一下子湊到了顧序州的身邊,将面霜輕輕點在了他的鼻尖上,沖他俏皮一笑。
顧序州一愣,感受着秦葭甯将雪花霜在自己鼻尖抹開的體溫,那張冰冷嚴肅的臉立馬就紅透了。
“我這人膚淺,就喜歡小白臉,塗了,漂亮。”秦葭甯帶着調戲的壞笑,貼在顧序州身邊耳語道。
“咳咳,不要打擾我開車。”黃嘉達出聲提醒。
顧序州沒做聲,别扭地别回頭。
秦葭甯有些失望,隻好老實地回到了自己右手邊的車門邊。
她怎麼忘了,顧序州不喜歡自己的臉,更是把被叫做小白臉當做羞辱。
「對不起,我不應該叫你小白臉。」秦葭甯道歉的速度很快,特意加大了敲擊聲以示誠意。
然而,另一邊都沒有響起回應,秦葭甯有些失落地靠在門上。
“哒哒、哒…”許久,熟悉的節奏穿進耳朵,秦葭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一雙帶着笑意的眼直勾勾看着顧序州,隻見顧序州眼神如鋼鐵般堅定,臉頰卻泛着紅,側過身子湊到耳邊,以黃嘉達聽不到的嗡嗡聲在秦葭甯耳語。
“這罐你先用着,回去我再買一罐自己用。”
媳婦喜歡,當小白臉也不算是什麼壞事。
秦葭甯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咯咯咯”地笑起來。
開車的黃嘉達時不時從後視鏡偷瞄,奇怪,那兩人明明坐的老遠,又沒說話,車子裡哪來的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到了渡頭,他立馬趕兩人下車,他實在是沒眼看現在的顧序州了,那個曾經被叫做申城第一冰山的小顧少爺,現在眼神就跟地主家傻兒子一樣的清澈。
看着自己好兄弟即将步入婚姻的墳墓,黃嘉達不忍心,拉住顧序州的手最後一次警告:“你想清楚了,一旦領了證,可就要負責到底了。”
顧序州看着遠處招攬船夫的秦葭,一臉寵溺。
他的回答很幹脆:“你懂我的,認定了,就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