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莺莺的樣子,對那個人還有着感情,是被悔婚嗎?
這還不如死了呢。
秦葭甯沒好意思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但莺莺卻看出了她的心思。
莺莺為那個男人解釋:“這不怪他,他想要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女人,而我卻一心想着弄好家裡的照相館,在店裡抛頭露面,我沒辦法成為他們想要的好女人。”
女孩紅着眼,照相館能在大運動中幸存下來,她絕對是家中的功臣,但這卻是以自己的婚姻為代價。
她的父親不善言辭,總覺得是自己無能拖累了女兒,看着女兒被照相館困住,着急的父親隻能用傷人的言辭讓女兒斷了對照相館的念想。
“誰說不能相夫教子的就不是好女人?”
秦葭甯剛想開口吐槽這落後的思想,背後先響起了顧序州清冷的聲音。
她轉過身,和顧序州四目相對,一時間兩人都愣住了。
顧序州的頭發抹了發油,高挺的鼻梁上架上一副金絲邊眼鏡,那身老土的立領西裝在他身上就像是量身定做的高定,皺巴巴的紋路仿佛特意做的設計,顯得帥氣又時尚。
“好看,真好看。”秦葭甯不由地感歎。
顧序州耳根發燙,下意識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理了理衣領。
他知道自己媳婦長得好看,可沒想到能這麼好看,隻是雙唇染上了一絲紅色,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樣。
“僅僅因為你有自己的事業而否定你,這隻能證明那個男人不值得你喜歡。”
顧序州大步走到秦葭甯身邊,向她伸出了手。
他家的小狐狸注定不是個老實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她就像是蝴蝶,美麗而自由。
他不可能,也做不到摘去的翅膀。
莺莺看着自己的作品,滿心得意,果然比起給男人洗衣做飯,還是工作讓她更加欣喜。
她胳膊推推秦葭甯,滿眼祝福和羨慕。
“你男人倔得很,他那頭發也不知道誰剪的,亂七八糟,我想修修都不行,隻能抹上頭油,效果好不錯吧。”
秦葭甯笑而不語,扶上顧序州的手。
她沒好意思說,顧序州那雞窩一樣的頭發是她修剪的,兩口子都挺滿意。
暖黃色的幕布前,兩人手拉手挨着,秦葭甯笑得燦爛,顧序州寵溺地看着秦葭甯。
可當莺莺拿出新買的海鷗牌單反時,面對黑色的攝像頭,他僵硬地怎麼也扯不起嘴角。
看着相機,他便想起十多年前的夏天,祖父找了人照全家福,唯獨不讓他入鏡,奶奶好說歹說才把他拉了過來。
全家福拍了,但一大半的人因為他這個混血兒入鏡而不高興,照片最後也壓在了箱底。
從那之後他就沒再拍過照片,也失去了面對鏡頭微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