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苗,這房子是我用爸媽給的嫁妝買的,能不能還給我。或者,我們兩家人一起擠一擠?”
“你想什麼呢!這是我的房子,我在這都住了十八年了!”
周秀苗的聲音一下拔高:“别跟我說什麼嫁妝,都是爸媽的孩子,憑什麼你的嫁妝堆得跟小山一樣,我就兩床被子。就是因為爸媽偏心,老陳家才看不起我,害我這輩子過的這麼苦,我這輩子就是被你毀了!既然是嫁妝,那就是爸媽給的錢,那我也應該分一份!”
周秀禾猩紅了眼,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說話可要有良心,是你自己把爸媽給你攢的嫁妝全給了那車夫,明知他是個無藥可救的賭鬼還要嫁給他,那時候爸媽的錢本來就不多了,等着錢治病,這才沒辦法隻給了你兩床被子。而且,你”
後面的話,周秀禾咬咬牙,還是沒有說出來。
反正她的父母對周秀苗這個妹妹,已經仁至義盡。
“秀苗阿姨,以往的事情我們也沒必要多說了。”秦葭甯冷靜插話,将話題拉回主題上,“這房子是我媽當年真金白銀買的,還有白紙黑字紅印章的地契為證,你搶占了十八年,那租金也不在少數。親戚一場,我們也不跟你算了,但房子要還給我們。”
“小丫頭長得小小一個,嘴巴倒是能說會道,居然還想跟我談租金。”
周秀苗冷笑一聲,有恃無恐,揮揮手讓周小妹拿了一張地契。
和周秀禾手裡的那張果真是一模一樣。
“你們有地契,我們也有,我們一家子在這住了十八年了,真要和街坊四鄰說起來,肯定是你們才是強盜。”
秦葭甯也不慌,淡淡道:“既然都有房契,那我們就去公安局,讓公安同志給我們查個水落石出。”
周秀苗勾勾嘴角,好像秦葭甯的正和她的心意。
“我們家愛民在街道辦工作,和公安的同志認識的也不少。你們确定要去?”
周秀苗在城裡住了幾十年,而周秀禾一家卻是從農村回來的,人生地不熟,要想在這裡和她争辯,恐怕連個門路都找不到。
她自然是有恃無恐,甚至還大方地将自己的地契向他們展示,故意挑動着幾人的神經。
“葭甯,這可怎麼辦啊,我們在這裡也沒有認識的人。”
“要不回去找小顧想想辦法,他不是和那個黃幹部認識嗎?”
“你傻啊,黃幹部是民政局的,管不了房契的事情。”
秦大民夫妻在身後一來一回地讨論着,秦葭甯則一聲不吭地盯着那張地契。
如果對方地地契是假的,那一定會有破綻!
“我們就去公安局,讓警察同志給我們一個公道。”秦葭甯在地契上掃到了一處異樣,眼睛一亮,大聲道,“大城市比農村更有法制,我就不信沒有背景,就沒地方尋公正了!”
于是兩家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去了公安局,可到了那裡,秦葭甯才知道自己錯了。
周秀苗心思可比她那個便宜媽媽重的多,人家早就在十幾年前就開始和公安局的幹部打好了關系,好像就是特意為這一天準備似的。
接待他們的幹部雖然說着套話,通過一些眼神動作,秦葭甯估摸着這位幹部和周家的關系怕是比鐵還硬。
情況不對,秦家甯忙大喊:“我要找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