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一個小毛頭照顧,我怎麼安心!寶勝現在這個樣子,我就是死都死不安心,更别提睡覺了!走,寶勝,媽推你回去。”
陳寶勝剛出事的前幾年,每天夜裡因為痰卡喉嚨而發生窒息,以至于陳醫生一直不敢睡深,深怕一覺醒來兒子就沒了。
十幾年下來,她幾乎到了神經崩潰的階段。
她連自己都信不過,又怎麼放心讓親兒子給一個小丫頭照顧。
對于兒子的衣食起居她無微不至,卻從未注意到,當他說出“死都不放心”時,陳寶勝那無力的手居然痛苦地握成了拳頭。
“你别跟過來,回你自己家去吧。”陳醫生冷冷地對跟上來的秦葭甯說道。
秦葭甯腳步一頓,随即馬上加快跟上,擠出眼淚哀求:“陳醫生,你别解雇我,我家裡媽媽身體不好,還等着救命錢呢。我可以少拿點工資,但求你千萬别辭退我!”
她猛地就是一個滑跪,抱住了陳醫生的大腿。
那邊下棋的老頭齊刷刷地往這邊瞧,陳醫生被盯得難受,不耐煩地揮揮手:“算了,你給我去做個飯,晚上五點下班。”
“謝謝陳醫生。”秦葭甯燦爛地一笑。
那笑容就像春天剛盛開的桃花,柔弱美麗。陳醫生撇撇嘴,态度也緩和了些。
說好的五點下班,秦葭甯愣是七點打掃完才走出小區,一出門口就和蹲守在外頭的顧序州碰上。
“葭甯,你沒事吧。”顧序州上下打量,确定秦葭甯沒受傷,隻是臉上不太好看,“你被辭退了?”
“你就不能盼着我的好,剛入職第一天就被辭退,我有這麼蠢嗎?”
“葭甯,我不是這個意思,葭甯!”
秦葭甯雙手插在胸前氣鼓鼓地獨自往前走,将一臉蒙圈的顧序州甩在身後。
一旦進入工作狀态,她的眼裡便隻有任務沒有男人,現在她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和陳醫生拉進關系,可今天手都幹斷了,那陳醫生就跟吃了絕情藥一樣,一點都不給她好臉色。
第二天一早,秦葭甯又蓄勢待發地來到陳家,原以為隻要自己努力就能融化陳醫生這塊寒冰,可沒想到隻是一個小動作又被惡意刁難。
陳家的孫子陳安平日裡在大學住校,今早正好放學回來,秦葭甯進門時和準備出去倒垃圾的陳安擦肩而過。
“你好。”她順口說道。
“你、你好”陳安結結巴巴地應着,拿着垃圾又退了回來,目光不自覺地往秦葭甯身上粘。
“啪嗒!”屋内的陳醫生看到這一幕,手裡的碗筷摔到地上碎成兩半,她竟指着秦葭甯的鼻子就破口大罵。
“好啊,我就說一個小姑娘怎麼甘心來我們家做保姆,還任勞任怨的,原來抱着别的心思!”
“小保姆,我們安安大學畢業可是包分配的,以後就是鐵飯碗,他絕對不會娶你這種鄉下來的野丫頭!”
“我就知道你是個狐狸精,長得年輕漂亮的小保姆能有什麼好心思!”
秦葭甯一臉問号,自己做什麼了?怎麼就成勾引東家的小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