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志,别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就是看不起我們家,我們安安大學生,以後照樣也是要拿鐵飯碗的,怎麼就要娶個鄉下媳婦了。你嫌丫頭個子矮,沒法平視,我還嫌棄她沒文化,跟我家安安沒有精神溝通呢!”陳醫生已經将所有的矛頭對準了那位姓王的鄰居,全然忘了秦葭甯的存在。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把自家的男娃娃捧得是老高,把秦葭甯踩到塵埃裡,圍觀的鄰居也是在看笑話,眼睛就像是在觀察籠子裡的動物似的在秦葭甯身上掃射。
那些湊過來看熱鬧的年輕男孩子一開始也被秦葭甯的臉蛋吸引,露出花癡般的笑容,可挺那幾個老太太吵的,好像誰喜歡上一個村姑,那就是掉價,青年們也隻能收起欣賞的目光。
秦葭甯握緊了把着輪椅的手,擠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頭頂卻早已經暴起青筋。
雖然現代也有城鄉間的歧視,但這年頭雖然全國都窮,但城裡終究比農村高了幾個檔次,城裡人的優越感尤為明顯。
和農村的直面争吵不太,這幾個自語知識分子的老太太說話更加的陰陽怪氣,侮辱人還拐彎抹角,聽的秦葭甯心裡更是毛毛躁躁。
“兩位老同志。”秦葭甯皮笑肉不笑,故意提高聲音喊道,“你們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已經成親,我覺得我的丈夫非常優秀,我對其他男人沒有任何心思。”
她明明白白地講出來,那兩個老太太反倒又不樂意了。
“你什麼意思,我們家安安一個大學生,難道還比不上你鄉下的野男人?”
“就說伐,你知道我兒子長得多帥嗎,那個頭在整個杭城裡都是數一數二的。”
秦家甯頭皮青筋狂跳,心想這群老太太還真是難伺候。
非要她說清楚,你們家的狗崽子都比不上我家的顧序州嗎?
為了套到徐華英的線索,秦葭甯隻能壓着自己的暴脾氣,剛想說句好話安撫連兩位炸毛的老太太,那頭陳安“啊”地一聲叫起來。
他抱着被油污染黑的手,戰戰兢兢地坐倒在發電機旁邊,腳邊散落着一地的零件。
“安安啊,你不會修就别修,本來還是小問題,現在機子都要廢了!”林奶奶氣得直跺腳,這個發電機可是花了不少錢找關系才買到的,就被這臭小子毀了。
陳安吓得說不出話,紅着臉不敢看周邊的視線,隻是一個勁地道歉。
陳醫生護短,忙上去擋在陳安面前:“老林,你男人不是本事很大嗎,等你男人下班了讓他修不就行了。”
“我也沒叫你家安安修啊,本來我男人動動手的事情,現在被你家安安弄得這麼複雜,我男人哪有時間修理,他管着幾十号的人,可是很忙的!不行,這是必須你家賠錢!”
一聽到要賠錢,陳醫生就跟點燃的爆竹一樣炸了,馬上把矛頭指向秦葭甯。
“都是這丫頭的錯,她不帶我孫子來這裡,他能碰上這種事情,要賠錢找她賠去!”
“陳醫生,我就是一個保姆,哪有錢賠這麼貴重的東西。”秦葭甯馬上戲精上身擠出兩行眼淚,心裡早已經問候了陳醫生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