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這樣的人在一起,是連累你。”
“如果有下輩子,我會離你遠遠地。”
“你會嫁給什麼樣的人呢?一定不要是,像我這樣的人”
我的葬禮是在半個月後的八月。
殡儀館沒有人,這是陸廷淵的意思。
來送我的,隻有陸廷淵和沈聿。
沈聿到的時候,捧着我的骨灰盒,這,也是陸廷淵的意思。
那天醫院後,陸廷淵再沒看過我一眼,直到半個月後的今天,他才見到了我的骨灰盒。
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盒子。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變成了盒子裡的一堆灰。
沈聿将骨灰盒遞了過去,“喬小姐這樣追求自由的人,或許随風而去,是她最好的歸宿。”
陸廷淵轉身看去。
半個月的時候,他胡子拉碴,看起來憔悴了十歲。如果不是此刻穿的體面,陸廷淵的狀态,連乞丐都不如。
他接過了我的骨灰盒,忽然笑了笑。
“是啊,她追求自由,活着的時候,她就想要自由。”
“和風一起離開嗎?”
陸廷淵笑着,他覺得自己很壞,但他就是要壞。
“我偏偏,不如她的意。”
“她想随風,我就要土葬,我要讓她靈魂也要緊固在一個地方,讓她後悔自殺,離我而去!”
沈聿無聲的看着,許久後,他開口,“陸先生,你何必呢。”
“放過她,或許也是放過你自己。”
陸廷淵忽然神色悲涼,他抱着骨灰盒,聲音空洞。
“若是她跟風一起跑掉了,我還怎麼找到她?”
他将我葬在了莊園。
那一片玫瑰花田,再次開出了花。
一切好像都沒變。
隻是,花田裡曾經彈奏鋼琴的那一道身影,再也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