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當初一直陪在我身邊,我那個時候恨不得一個月不說一句話,大多數時候是沈聿替我談事。
認識我們的人一直以為我和沈聿是親戚,久而久之,我便成了沈老師。
孤兒院的院長一早就等在門口迎接着我,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等候着的孩子們一擁而上,團團圍着我。
我來過兩次,帶了好些吃的玩具,給孤兒院捐了一筆錢,還給孩子們彈了鋼琴。
我笑起來很溫柔,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孩子們很喜歡我,齊聲聲的喊着沈老師好,便簇擁着我,要聽我彈琴。
我是天生的鋼琴家,我是天才,琴聲總有一股魔力,能安撫人心,讓人愉悅。
孩子們天真無邪,曾經有活潑的孩子跟在我身後問,“沈老師的兩根小指怎麼跟我們的不一樣呀,摸起來的時候怎麼涼涼的呀。”
我還沒回答的時候,有個胖乎乎的小男孩為我解釋着,“沈老師彈琴這麼好聽,能跟我們一樣嘛!沈老師的手,說不定是神仙給的!”
這話,也對,也不對。
手指是人給的,但不是神仙,是沈聿。
我的假指,是沈聿兩年前花了高價從國外購買回來的,我問過很多次價格沈聿都沒說,直到後來我查出價格。
兩根小指,五百萬!
那個時候的我五千塊都拿不出來,我欠了沈聿好大的人情。
沈聿讓我不要放在心上,他說我是鋼琴家,他不願讓我放棄自己的夢想,費用雖然有些昂貴,但和我的一生比起來,不算什麼。
沈聿所說的話,到今天都讓我覺得溫暖。
沈聿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氣,我欠沈聿的,大概一輩子也還不清了。
我的手撫摸上了鋼琴,陽光下,長發及腰的才女閉着眼,給孩子們彈奏着他們愛聽的童謠。
孤兒院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