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廷淵開口,輕聲說着,“對不起。”
他低着頭擦拭着手上的血,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我鼻子泛起酸澀,我握了握拳頭,終于開口。
“别再說對不起。”
“陸廷淵,你欠我一輩子,你還不清。”
我終于肯跟他說話,陸廷淵的唇角不由得又上翹了幾分。
他說,“是,我欠你一輩子,笙笙,我會補償你一輩子。”
我看着他,我能看到他臉色越來越難看,我甚至看到了,陸廷淵額頭上是一層密密的冷汗。
他很疼嗎?
他沒說。
我真怕他忽然暈死過去,這世上誰能有陸廷淵這麼瘋,能無視自己患癌這件事,每天作死,作踐自己的身體。
我皺了皺眉,飽含恨意的眼神裡多了一絲心軟。
我開口,帶着些許埋怨,“一輩子?你胃癌晚期,你有資格說一輩子嗎?”
“陸廷淵,如果你真的想贖罪,就去治療,别等我想親手殺了你的時候,你已經入土了!”
陸廷淵聽着,手悄悄的放在胃的位置,他按壓着,因為那裡很疼。疼的讓他自認為一向堅強能忍的人,都要受不了。
我的話落在了他耳朵裡,陸廷淵忽然覺得這比任何特效藥都有用,他忍着痛意,試探的詢問,“笙笙想讓我去治療?”
我沒有回答,陸廷淵使壞着,“其實不治也無所謂,我這樣的人死了應該會變成惡鬼,我會飄在笙笙和安安的身邊,去教訓那些對你們不懷好意的人,守護你們到永遠。”
這叫什麼話。
我覺得,陸廷淵腦袋真是壞掉了,否則,他不會變化這麼大。
他變成了一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