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徑直去往了病房。
剛剛九點,住院部還算安靜,電梯裡隻有我一個人,我一手提着保溫桶,另一隻手緊緊攥着彩超單。
我想象着陸廷淵得知我懷孕是怎樣的神情。
是欣喜若狂,還是感動到痛哭流涕?
我想着,低頭失笑,好像哪一種都不像陸廷淵,按着他現在的性子,他應該是很平靜的緊握着我的雙手,伏在我耳畔柔聲說着。
“笙笙,謝謝你,我發誓,我定會照顧好你和安安,還有我們的寶寶。”
換做是曾經的陸廷淵呢?
我想,他一定會抱着我的腰原地轉着圈圈,大聲喊着,“笙笙,我棒不棒,一次就能中!我們以後多來幾次吧,多生幾個崽給我們玩!”
電梯門緩緩打開,我也收起了自己腦海中的幻想。
現在的陸廷淵多了溫柔與憐憫的心,我是很喜歡這樣的他,但我更希望的是,他能做自己,真正的自己。
不管他看到後會是怎樣的反應,我都要拿手機拍攝記錄下來。
我們的過去有太多不好的悲傷的回憶,既然想重新開始,就要去制造新的美好的回憶出來。
走出電梯,我尋找着陸老爺子的病房,我想,陸廷淵應該就在屋内。
房間号我提前查到了,病房的門緊閉着,我不想貿然打擾,我墊着腳透過窗戶看着裡面,想着能不能看到陸廷淵。
從這個角度看去,隻能看到病床一角,我并沒看到什麼人,耳朵貼近門聽着,沒有任何動靜,裡面好安靜。
難道還在睡?
可已經九點多了。
我又去了隔壁的,對面的病房看了看,均無收獲。
“那位女士,你在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聽到了聲音,我急忙回頭,是個推着清潔車的中年女人,剛從一間病房出來。
我指着陸老爺子的病房詢問,“請問這裡面的病人是還在睡覺嗎?您知道陪同的家屬在哪裡嗎?”
“7320的病人嗎?早上五點的時候就辦出院手續離開了,你是家屬還是朋友?怎麼也不打個電話問問。”
保潔說話間推着車走來,催促着我,“快點離開吧,這裡要打掃消毒了,一會兒還有别的病人來。”
我往旁邊挪了挪,我不敢置信,追問着,“我問的是陸家的老先生,真的已經出院了?”
“是!陸家每次住院都是包層,他們一早就離開了,你不能打個電話問問嗎?還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