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在我耳邊刺激着,“啊?是不是已經被燒成灰了?畢竟這火可是燒了快一個小時啊!”
“你蠢啊?她就坐在那裡等着被燒?好歹也是六歲的孩子了,她不會喊救命啊?”
我的心被狠狠刺痛。
我的安安聲帶損傷,那時的安安該有多害怕,我連一聲救命也喊不出來
我的自責感更深了,我真的覺得,自己罪該萬死。
“難道真成灰了?就跟殡儀館火葬一樣。”
“就是燒久了,也能找到殘骸的,又不是陸廷淵,身體直接被炸飛,直接來了個空中解體,身體一塊一塊的,都被燒得差不多了”
剛才還蹲在地上痛哭的我忽然蹭的一下起身,也不知我哪裡來的力氣,忽然就撲到了說這句話的人面前,對着他的臉啪的一巴掌,像個市井潑婦一般,伸出兩隻手,瘋狂的撓着他的臉!
“瘋了!這娘們瘋了!”
“攔住她,将她丢到一邊去!”
“瘋婆娘!報警!”
“這女人是不是真的不正常?自己的女兒都下落不明了,還有心思關心其他的男人?”
我眼底含着淚,心痛的好像碎成了無數片。
我死死的咬着唇,哭的喉嚨發緊,掌心緊握,指甲用力掐着柔軟的肉,劇烈的疼痛下,才能讓我保持着最後的理智,不至于奔潰!
“你們懂什麼!”
我吼了出來,渾身冰冷,身子搖搖晃晃。
“那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爸爸!”
眼淚決堤。
我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安安不見了,陸廷淵死了。
這樣的雙重打擊,我怎能承受?
我們一家人,才團聚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