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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死在血泊裡,夢見一切開始腐爛的那天。
錄音筆裡喬然然的聲音在病房炸開:「媽!沈叙寒有權有勢還有錢,等我嫁給他,溫家那些賤人,還不是任我們拿捏?」
「我要讓他們通通都踩在我腳底下!」
「到時候你想嫁給溫叔那都是一句話的事,不用再怕他們母女!」
我舉着錄音筆的手在抖。
我告訴沈叙寒,喬然然才是指望着嫁入豪門的女人,圖他錢财。
可當沈叙寒看見喬然然眉頭微皺,他整個眼眸都冷了下來。
那天,我被路上突然闖出來的蒙面人打斷了三根肋骨,被人扔在紙箱堆裡。
就像我當年撿到他時那狼狽的模樣,隻是主角換了人,我成了那個被遺棄的受傷野狗。
直至鮮血溢出一大片時,沈叙寒打來電話冷聲道:「給你兩個選擇,一:給然然跪下道歉求她原諒。」
「二:死在原地。」
我抽泣得不成。人樣。
電話那頭的他呼吸聲很輕,就像在跟一個毫無關系的人通話:
「溫以擰,你記住——」
「就算她是沖着我的錢…」
「我也甘之如始。」
「如果以後你再讓她皺眉,别怪我沒留你一命。」
他這發了瘋的模樣,跟從前護着我的沈叙寒一模一樣。
而我還抱着能讓他恢複記憶的幻想,便咽下碎牙和着血答道:「好」
我抖的不成樣子,血淚劃過臉頰,我說:「沈叙寒,等你恢複記憶,看見現在的你這樣欺負我。」
「他會不高興的。」
「他從來」
他不等我說完,電話挂斷的刺耳聲便從耳邊傳出。
我想說:「他從來不舍得我難過。」
我被他安排的人送進了醫院,病好那天,他便帶着喬然然來讓我履行諾言。
「跪吧。」沈叙寒的聲音很輕,像在讨論天氣,「你答應過的。」
我跪下了。
我喬然然眼眸裡閃起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