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聚縮,手指收緊,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沈叙寒,你到底在怕什麼?」我輕聲問,「怕我死了,你就沒樂子可找了?」
「還是我死了,喬然然就沒了玩具,不高興了?」
他呼吸一滞,眼底翻湧着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怕什麼?」他嗓音低沉,竟還帶着一絲顫抖,「我怕你真的死了。」
我愣住。
「可你明明恨不得我死。」我冷笑,「你讓人剜我的眼,割我耳朵,看着我痛不欲生現在裝什麼深情?」
他死死盯着我,喉結滾動,像是有什麼話卡在喉嚨裡,卻終究沒能說出口。
最終,他松開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命令道:
「把她帶回去,鎖起來。」
保镖立刻上前,粗暴地将我拖起。
我任由他們擺布,隻是在被夾走前,回頭看了沈叙寒最後一眼。
他站在原地,背影僵硬,拳頭攥得死緊,指節泛白。
他到底在掙紮什麼?
他明明親手毀了我,卻又不敢讓我死。
真是可笑。
我被關進了地下室。
沒有窗戶,隻有一盞昏黃的燈,照着我殘缺的身體。
我蜷縮在角落,盯着牆上的影子發呆。
媽媽死了。
孩子沒了。
我瞎了一隻眼,少了半隻耳朵,斷了腿,連手指都不完整。
我還有什麼可失去的?
我低頭,看着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腕。
或許,還有這條命。
我緩緩摸向藏在衣服夾層裡的刀片。
這是媽媽留下給我防身用的。
我握緊刀片,抵上手腕。
隻要用力一劃,一切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