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餐廳裡格外突兀。
聶槡漁吓了一跳,眨巴着眼睛看向他,手還維持着夾菜的姿勢。
裴書淮的臉黑得像鍋底,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顯然是忍耐到了極限。
“聶槡漁,”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你再叫一聲試試?”
他的眼神冰冷,帶着毫不掩飾的警告,像是一頭即将發怒的獅子。
聶槡漁縮了縮脖子,心裡有點發怵,但嘴上卻不肯認輸。
她放下筷子,臉上堆起讨好的笑容,聲音放得更軟,更膩:“寶寶,你生氣啦?别生氣嘛,生氣容易長皺紋的。”她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拉他的衣袖。
裴書淮猛地甩開她的手,力道之大,讓聶槡漁的手背都紅了一小塊。
“滾開。”他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聶槡漁看着自己發紅的手背,心裡有點委屈,但更多的是不服氣。這家夥,脾氣怎麼這麼大?
她撇撇嘴,小聲嘀咕:“兇什麼兇嘛,開個玩笑而已。”
裴書淮冷眼看着她:“玩笑?你覺得很好笑?”
“不好笑嗎?”聶槡漁梗着脖子反問,故意裝傻,“我覺得挺好笑的呀,你看你臉都黑了,像個包公。”
裴書淮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似乎在極力壓制着怒火。
他站起身,椅子腿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自己吃吧。”他丢下這句話,轉身就往樓上走,背影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氣。
“喂!裴書淮!”聶槡漁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喊道,“你去哪兒啊?飯還沒吃完呢!”
回應她的,隻有他上樓梯時沉重的腳步聲。
聶槡漁看着滿桌的菜,頓時沒了胃口。
她有些懊惱,是不是玩得太過火了?
可是,她又覺得有點委屈。不就是叫了幾聲“寶寶”嗎?至于發這麼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