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槡漁坐起身,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闆上投射出光亮。
聶槡漁歎了口氣,重新躺回床上,卻再也沒有絲毫睡意。
她豎着耳朵,聽着别墅裡任何細微的動靜,一顆心始終懸着。
别墅裡安靜得可怕,隻有她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異常清晰。
她赤着腳下床,走到窗邊。外面是沉沉的夜色,遠處的城市燈火模糊不清。
“裴書淮”她下意識地用意念呼喚了一聲,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呸呸呸,叫他幹嘛!
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聶槡漁頂着兩個淡淡的黑眼圈下了樓。
裴書淮已經坐在餐廳裡了,正慢條斯理地看着一份文件,面前放着簡單的早餐。陽光落在他身上,卻驅散不了他周身的冷意。
聶槡漁磨磨蹭蹭地走過去,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早。”她幹巴巴地打了個招呼。
裴書淮擡眸瞥了她一眼,從鼻子裡“嗯”了一聲,視線又回到了文件上。
氣氛有些尴尬。聶槡漁拿起一片吐司,默默地啃着。昨晚她确實是道歉了,但這男人好像還在生氣?或者說,他本來就是這個死樣子。
“那個,”聶槡漁沒話找話,“今天天氣不錯。”
裴書淮翻過一頁文件,沒有回應。
聶槡漁撇撇嘴,自讨沒趣。她低頭喝着牛奶,眼角的餘光卻偷偷打量着他。他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襯衫,袖口一絲不苟地扣着,側臉線條依舊冷硬,卻該死的有點好看。
呸!聶槡漁暗罵自己沒出息。
“昨晚,謝謝你。”聶槡漁放下杯子,小聲說道。雖然他後面态度很差,但終究是聽她解釋了,還提醒她要小心那個男人。
裴書淮的動作頓了一下,擡起頭看她:“謝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