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那股濃重的腐朽味也淡了一些，隐約能聞到一絲泥土的氣息。
“好像有點不一樣了。”聶槡漁停下腳步，有些不确定地說。
裴書淮也停了下來，他似乎也在感應着什麼。“嗯，陰氣的濃度在下降，但駁雜程度沒有減弱。前面可能有别的‘東西’。”
聶槡漁心頭一緊。“什麼東西？”
“不知道。”裴書淮的語氣帶着警惕，“可能是别的鬼物，也可能是這片森林的某種天然屏障。收斂你的氣息，小心前進。”
聶槡漁立刻屏住呼吸，将體内那股蠢蠢欲動的冰冷力量壓制得更深，同時将自己的幽紅色力量也收斂起來，隻留下最基本的感知能力。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動腳步，每一步都踩得很輕，生怕驚動了什麼未知的存在。裴書淮的氣息也變得更加隐晦，幾乎與周圍的陰影融為一體。
前方的林地變得稍微開闊了一些，能看到更遠處的景象。隐約間，聶槡漁似乎看到前方有一道不同尋常的“線”。
那不是物理上的線，而是能量感知層面的一道分界。線的這邊，是她熟悉的陰森森林，而線的那邊，氣息似乎更加混亂，但也好像多了一點生氣。
“那是什麼？”她壓低聲音問裴書淮，指着那道無形的界限。
裴書淮沉默了幾秒，似乎在仔細分辨。“像是某種結界，或者區域的邊緣。”他的聲音也放得很輕，“過去看看，但保持距離。”
兩人放輕腳步，慢慢朝着那道無形的分界線靠近。随着距離的拉近，那股不同的氣息越發清晰。
聶槡漁能感覺到，界限另一側的氣息就像是無數細小的，活躍的能量糾纏在一起，既有陰森感，又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活”意，混亂而充滿變數。
“這感覺好奇怪。”聶槡漁低語，“不像鬼氣，也不像活人的氣息。”
“是界域的力量。”裴書淮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有些特殊的地方，會形成自己的界域，排斥外來者，也可能孕育出一些獨特的存在。”
他們走到了那道無形的界限前。
聶槡漁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朝着界限的方向探去。她的手指穿過了空氣，但卻沒有觸碰到任何實體。
然而，當她的指尖即将觸碰到那道無形的線時，一股微弱的抗拒力傳來，同時伴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讓她忍不住縮回了手。
“别亂碰。”裴書淮的聲音帶着訓斥，“你現在的力量還不穩定，容易被界域的力量影響。”
“它好冷。”聶槡漁揉了揉手指，那股寒意仿佛能滲透到骨頭裡，“而且感覺有點像我體内那股力量。”
“同源相斥，或者同源相吸。”裴書淮說，“你吸收了鬼童的本源，那股力量屬性陰寒，與這界域的力量可能存在某種聯系。這或許是你感知到它的原因，也可能是進入它的關鍵。”
聶槡漁看向那道無形的界限，心裡有些猶豫。
這片區域看起來比森林深處要“活”一些，但那種混亂駁雜的氣息又讓她感到不安。
她能感覺到界限另一側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若隐若現，但無法分辨具體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