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上有王的氣息，至純至正的鬼王本源之光。”鬼影的聲音依舊沙啞，卻帶着一絲狂熱，“隻有未來的界主，才能擁有如此純粹的光芒。這裡是前代鬼王以無上鬼力開辟的‘寂骨界’，是篩選和等待新王降臨的試煉之地。”
鬼王？本源之光？寂骨界？
一個個陌生的詞彙沖擊着聶槡漁的大腦，讓她更加混亂。
“你說清楚點。”裴書淮冷聲道，雖然虛弱，但氣勢不減。
那鬼影似乎對裴書淮有些忌憚，但對聶槡漁的敬畏顯然更深，它不敢擡頭，繼續解釋道：“寂骨界是前代鬼王隕落前最後的力量所化，用以守護他留下的傳承核心。外面那片混亂森林，隻是界域的外圍屏障，真正的核心，就在那扇‘歸墟之門’後面。”
它微微側頭，指向那散發着橙黃色光芒的空間裂隙。
“歸墟之門後，是一個全新的，由前代鬼王親手構建的小鬼界，是未來的根基。隻有身負鬼王本源，能夠點亮傳承之光的人，也就是新任界主，才能穿過那扇門，繼承鬼王的遺澤，統禦新的鬼界。”
鬼影的聲音帶着一種近乎夢呓般的憧憬：“無數年來，許多強大的鬼物試圖闖入這裡，觊觎王的傳承，但它們要麼迷失在外圍，要麼被寂骨界的力量同化，隻有身負真正王之血脈或本源者，才能引動歸墟之門，并得到界域意志的初步認可，就像您剛才散發出的光芒一樣。”
聶槡漁怔怔地聽着，感覺像是在聽天方夜譚。
她隻是一個誤入此地的半人半鬼，怎麼就成了什麼鬼王繼承人，什麼界主？
她體内的力量，一個是來自裴書淮渡給她的鬼氣，形成了幽紅色的力量，另一個是意外融合的冰寒本源，怎麼就成了鬼王本源之光？
“它說的，可能是真的。”裴書淮的聲音低沉，帶着思索，“你體内那股幽紅色的力量，本就不是凡物，或許與所謂的鬼王有關。而那冰寒本源，來曆神秘，能在此地引發異動，甚至被這鬼東西認作‘王的光芒’，絕非偶然。”
聶槡漁看向裴書淮，眼神複雜：“你的意思是，我真的是”
“是不是不重要，”裴書淮打斷她，語氣恢複了一絲冷靜，“重要的是，它說那扇門後，是一個全新的鬼界，是離開這裡的路，甚至可能蘊藏着讓你徹底掌控體内力量的機緣。”
他頓了頓，補充道：“而且，如果它沒撒謊，你這身份，或許能讓這鬼東西為我們所用。”
聶槡漁看向那依舊匍匐在地的鬼影，心緒起伏不定。這個自稱“屬下”的鬼影，剛才還想置她于死地，現在卻因為一道莫名其妙的光芒而俯首稱臣。
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但正如裴書淮所說，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離開的路，以及解決她體内力量的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聶槡漁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帶着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威嚴。
那鬼影身體一顫，恭敬地回答：“屬下沒有名字，誕生于寂骨界的怨念之中，隻為守護此地，等待界主降臨。您可随意稱呼屬下。”
“沒有名字”聶槡漁想了想，“那我該怎麼稱呼你？”
“界主可稱屬下為‘影衛’。”鬼影恭敬的回答道。
聶槡漁點了點頭，目光投向那扇散發着橙黃色光芒的“歸墟之門”：“你說，隻有我才能通過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