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有些驚訝的看着沈芸惜打開了地上的小箱子,裡面放了一些紗布,瓶瓶罐罐,還有一些奇怪的紙盒子,盒子上還寫着一排排她不認識的字。
“昙花,你看,這叫雲南白藥粉,對像我這種傷痕有着愈合傷口的奇效。”沈芸惜擰開雲南白藥粉小瓶子,然後一邊耐心解釋,一邊示範性的又拿着棉簽沾了些藥粉,輕悠悠的塗抹在傷口處。
“嘶”這雲南白藥粉的效果确是不錯,可就是刺激的有些疼。
“小姐…您是從哪裡弄來的這個神奇的醫,醫藥箱的?”昙花很是好奇,她居然眼睜睜的看到箱子裡變出了這麼多東西。
沈芸惜塗好了藥粉,便招呼道:“哎呀,這個以後再跟你說,先幫我包紮一下。”
話說着,沈芸惜從醫藥箱裡抽出了紗布遞給了昙花。
一盞茶時間,沈芸惜看着被昙花給包成了粽子的手,頭頂一片片黑線壓了下來,呃…就這包紮的手藝,剛剛才說誰笨拙愚鈍來着的?
天色越來越沉,一陣困意襲來,沈芸惜連連打了幾個哈欠,看着仍在搗鼓醫藥箱的昙花,實在陪不住了,一頭栽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嘀咕了一句,“昙花,我困了,就不陪你玩了,我先睡了。”
或許是真的是太累了,很快沈芸惜就沉沉睡了過去,耳邊聽到她那勻稱的呼吸聲,昙花小心翼翼的幫她蓋好被子之後,便帶門走了出去。
北孤城郊外林中
北慕芷一身銀白色戎裝,跨坐在大軍最前面的戰馬上。
猩紅的血液将他頭上的盔帽,還有身上的铠甲戰袍染紅,有敵軍的,也有自己的。
就在昨天他剛剛結束了一場同北林倭寇的大戰,這場大戰持續了兩個月,就在這一場大雨的洗禮之下結束了。
戰場上的硝煙被雨水沖散,清點戰場之後,北慕芷便率領着北召國大軍返程班師回朝。
陰雨之後的天氣格外寒涼,郊外林中夜幕下一片霧氣茫茫,整片林中回蕩在耳邊的唯有風聲,樹葉嗦嗦聲以及孤鳥的哀鳴聲。
“王爺,前面霧氣很大,視線模糊,小心有埋伏,咱們不如還是先在這裡駐軍紮寨休息一夜吧!”跨在他一旁戰馬上的荊雷望了望前面路況,恭順作揖道。
“是啊,王爺,更何況将士們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本就傷痕累累,疲憊不堪了,又連連趕路,也是時候讓兄弟們休息了。”另外一側的荊風也恭順的附和道。
北慕芷眯了眯眼睛,沉默片刻點了點頭,“荊雷,傳令下去,就此駐軍紮寨休息,待明日天亮再啟程班師回朝。”
“是!屬下得令!”
“荊風,你即刻派人前去打探前方路線,可有什麼異常!”北慕芷又沉聲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去!”
北慕芷調轉馬頭,回身望去,大軍将士們個個身心疲憊,滿身是傷,靠在樹下休息,随行的鄭軍醫提着燈盞正幫他們查探身上的傷勢。
北慕芷跨下馬背,森白的月光淡淡的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形映襯的格外修長。
就這樣他望着眼前這些随同他一道出生入死多年的将士們良久,心中不由得有些蒼涼。
他不願上戰場,但為了終結戰争,卻又不得不将他推向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