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蕭芸姬端着茶杯的手一頓,鳳眸下閃躲了一道冷意,“哦?那即是如此,太子殿下便可宣告相國公府嫡女,因重病纏身拖延至今,病死在了前往靜心寺的途中,其丫鬟自願為她殉葬,并傳相國公府令,為其風光大辦一場葬禮,本宮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是,母後放心,兒臣明日就辦此事。”北甯淵聞言,起身恭順的作揖道。
“好了,既然事情已辦妥,你先下去領賞吧。”蕭芸姬一甩鳳袍寬袖,揚聲對那黑衣蒙面人道。
可卻見黑衣蒙面人神色糾結,仍然跪在那裡一動不動。
見狀,北甯淵皺眉,俊逸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悅,“怎麼?可是還有何事?”
黑衣蒙面人神色閃躲,遲疑了一下還是擡頭将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屬下可否鬥膽問一句,娘娘可是派了兩波殺手前去追殺她們?”
聞言,蕭芸姬和北甯淵二人皆是眸光一凜,犀利的目光直接逼向了黑衣蒙面人。
“快說,此話是何意?”北慕蕭“啪!”的一聲放下茶杯,急聲道。
黑衣蒙面人又行了禮,“屬下在去刺殺的途中,遇到了一個茶肆,而那茶肆似乎也是被派去刺殺那沈芸惜的,屬下一路追尋,在那處北孤城林子的斷崖處,看到了相國公府的馬車,屬下瞧着那馬車是有人故意推到懸崖邊的,故而屬下特意查看了一番,便覺得有些蹊跷,果然就在林子深處發現了那沈芸惜。”
話說着,黑衣人便停頓了下來,他擡頭看了看蕭芸姬和北慕蕭,繼續詫異道:“屬下還以為除了屬下之外,您又派了另外的人前去刺殺呢!”
蕭芸姬和北甯淵聞言面面相觑,随即,蕭芸姬揮了揮手,那黑衣蒙面便作揖退了出去。
“看樣子除了本宮派出去的人之外,還有其他人想要她們的性命。”蕭芸姬冷聲道。
北甯淵眯了眯眼睛,暗暗在心裡斟酌了一番,猛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見他臉色不對,蕭芸姬沉眸詢問道:“淵兒可是已經有懷疑的人了?”
北甯淵擡頭,“兒臣還不敢确定,但兒臣的确是想到了一個人。”
望着北甯淵那堅定的目光,蕭芸姬似乎也猜測到了,捏着茶杯的手瞬間又加重了些許的力道。
“淵兒,時辰已經不早了,你也應該回東宮去看看,你那位側妃有沒有回來了。”蕭芸姬鳳眸輕瞥了一眼北甯淵,别有深意的說道。
聞言,北甯淵立刻起身,拱手作揖,“是,那兒臣就不打擾母後休息了。”
望着北甯淵離開的身形,蕭芸姬臉色愈發變得難看了起來。
月色深沉,皇宮深院的長廊中四處皆是挂着明亮的燈籠,北甯淵順着長廊走在前面,袁磊提着劍跟在他的身側,一路上見北甯淵心事重重,袁磊忍不住詢問:“殿下可是覺得另外幾個茶肆的刺客,是素妃娘娘所為?”
靜谧的氣氛下,除了陣陣風聲之外,便就是侍衛們巡邏時的嗦嗦聲,北甯淵沉默一會兒,再開口說話時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壓抑,“這件事情,怕是不止是沈芸素一人。”
他心裡清楚縱觀整個相國公府,沈芸素确是最想讓沈芸惜去死的那個人,但又以沈芸素的性子,沒有得到沈瓒,亦或是趙嫣兒的允許或是幫襯的話,給她一百個膽子,她斷然也不敢私自行動。
所以,此事若當真是沈芸素幹的話,怕是也少不了相國公府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