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腔的憤怒和恨意,在沈芸惜全身的血液裡迅速流竄,完全沒有聽見馬背上人說話的聲音。
直到前面那一片片的火光照亮了眼前視線,沈芸惜這才回過了神。
前面是一處住營地,住營地火把明亮,一個個身穿白色铠甲的侍衛們,有的手拿着兵器向石頭一樣駐守在兩側,有的來來回回徘徊巡邏着。
即便視線不清晰,中間又相隔着距離,但他們身上那一片片觸目驚心的血漬,卻映襯的尤為搶眼。
“籲!”
馬速剛剛停了下來,對面就有兩個侍衛,拿着兵器快步朝他們這邊跑了過來。
“荊風統領?您終于回來了。”
“是啊,剛剛荊雷統領還着急的在這裡徘徊了一陣兒呢。”
“”
原來這黑衣統領名字叫荊風啊?沈芸惜撇撇嘴。
一将士主動牽住了缰繩,荊風長腿一邁就躍下了馬背,沈芸惜趴在那裡,原以為那荊風會把她順便給勾下去的,可等了老半天也沒啥動靜,沒辦法,最後沈芸惜也隻能悻悻的自己慢慢下來了。
這時,來人也注意到了沈芸惜,他們朝她看過來,雖然沈芸惜并沒有主動說話,但心裡早就已經在罵罵咧咧的了。
武夫就是武夫!
她瞪了荊風一眼,一把從馬背上拽下了她的醫藥箱,表情兇巴巴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的站在那裡。
荊風隻知道帶兵打仗,自然是猜不到沈芸惜這是在生哪門子的氣,還樂呵呵的跟個無事人一樣,自顧介紹起來,“這位就是沈惜沈大夫,快去禀報鄭軍醫。”
“好,屬下這就去。”侍衛激動,看了一眼沈芸惜,立刻就轉身走了。
“沈大夫,這邊請!”
荊風瞧着沈芸惜一直冷着臉不說話,他心裡猜不透但也不敢多問,隻能先趕緊帶她去見鄭軍醫。
沈芸惜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小三能有像這荊風一樣不知憐香惜玉的屬下,那說明說不定他也是那樣。
畢竟,什麼樣的将軍帶什麼樣的兵。
沈芸惜一把将手裡的醫藥箱仍給了荊風,“拿着。”然後提步就往剛剛那侍衛離開的方向走,也不回頭,更不理人。
說白了就是,态度惡劣到極緻。
荊風撓了撓後腦勺,他這是何時得罪她了?
“诶你對我們荊風統領這是什麼态度?”
荊風沒覺着怎麼樣,身旁的随從倒是有些不高興了。
聽到身後的質問聲,沈芸惜本就不的心情,就更是不爽起來。
先不說他們去靜心寺尋她的法子,硬闖。
再就畢竟他們是去求她辦事的,不好好帶她騎馬,還把她當麻袋一樣,往馬背上一摔,害她趴着颠簸了一路,到現在胸口和胃都疼。
還有,就剛才人下了馬就不管她了,不能勾她下來,最起碼好歹也得扶她一下吧?
這還沒卸磨呢,就想着殺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