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驚瀾看見沈青黛,眼底迅速閃過了兩抹暗色,直接抓住池嬌嬌的胳膊,将她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撕開。
身體往後退了半步,绯紅的唇角微微抿緊,側臉堅毅又輪廓分明,俊美中又帶着幾分桀骜不訓的氣勢。
隻是
他好像又瘦了。
做軍醫那麼辛苦嗎?
沈青黛睫毛顫了顫,溫聲跟他們打招呼:
“表舅。”
“嬌嬌。”
池嬌嬌走過去,挽住沈青黛的胳膊将她拉進屋,一臉關切的道:“快進來,坐月子不能受風你不知道嗎?落下月子病有你受的。”
說着又一臉詫異,“你怎麼突然換衣服了?那身衣服不是早上才穿嗎?”
她想暗示賀驚瀾,沈青黛還喜歡他。
特意為他換了衣服。
讓他更厭惡沈青黛。
一個當初抛下他,嫁給别人的女人,現在成了帶着孩子的寡婦,還想勾引他,誰能不覺得那女人犯賤?
可賀驚瀾聽完,心裡絲毫波瀾都沒有,壓根沒往這邊兒想,沈青黛剛剛說的話他在外面聽的清清楚楚,她早就不喜歡他了,又怎麼會特意換衣服給他看呢?
沈青黛淡淡道:“那套衣服被朝朝尿濕了就換了,你叫我過來幹什麼?”
池嬌嬌挑眉。
尿濕的?
那麼巧?
當她傻子嗎?
池嬌嬌雖然不信,可沈青黛的理由合情合理,她也沒辦法再抓着不放。
“原來是這樣?小壞蛋你怎麼這麼調皮。”她笑着拉拉沈朝朝軟嫩嫩的小手,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到懷裡,轉身就往賀驚瀾懷裡塞。
賀驚瀾沒有防備,下意識的伸手把沈朝朝接住了,姿勢比捧着手雷還僵硬。
剛出生五天的孩子,渾身軟的跟沒長骨頭似的。
他既怕用力弄傷孩子,也怕不用力孩子會掉下去。
驚的他呼吸都變緩了,可沈朝朝身上的奶香味兒,卻裹着沈青黛身上的味道,和那晚他聞到的一樣的味道,陣陣鑽入他的鼻孔,堵的他的心髒像沉重的海綿,透不進去絲毫的氧氣。
賀驚瀾一直都覺得,那晚的人是沈青黛,可就在他打算去問沈青黛時。
池嬌嬌卻突然,拿着他掉的手鍊找上門去了。
還說自己懷孕了。
讓他不禁懷疑,那晚是他醉的太過分産生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