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苒苒抖得太厲害,霍端險些沒按住她。
“盛苒苒,你醒醒!隻是做夢而已,别怕、别怕”霍端像拍小孩兒那樣輕輕拍着盛苒苒的背,将她整個人圈入懷中。
盛苒苒用力揪住他的衣服,突然一口咬在他肩頭。
霍端悶哼一聲,下意識放松身體,他一身肌肉,生怕她牙齒咬疼。
溫暖的大手不停地輕撫着她脊背,感受着掌下因為恐懼而顫抖的身子,他眼底滿是心疼。
“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裡。”他一遍遍地說着同樣的話,陷入夢魇中的人逐漸安靜下來。
就在霍端以為盛苒苒又昏睡過去時,一垂眸卻見她睜着雙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那雙眼黑漆漆的,仿佛濃墨般望不見底。
但她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在透過他看着誰,又似乎隻是在看他。
下一刻,她擡起手撫上他的臉,“霍端”
霍端嗓子發緊,低低地嗯了一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我走不開我被關起來了,我逃不掉”
她無意識地呢喃着,反複地說着對不起。
在那個噩夢裡,她收到了霍端病重的消息,然而她被關在家裡的地下室,隻能隔着通風口,看着道貌岸然的莫天哲欺騙那位傳信的中年人。
他說她生病去鄉下療養了,中年人不疑有他,轉身消失在她視線裡。
然而畫面一轉,她被送往精神病院,莫天哲站在欄杆外,如同惡鬼般盯着她,“你跟霍端是不是還有聯系?沒有?沒有聯系,他為什麼要把你寫進遺囑裡?你個賤人,我說你怎麼一心要來南城,你們早就勾搭上了吧?”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辱罵和毆打,貫穿了整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