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苒苒在霍端旁邊的病床上躺下,盯着頭頂的吊瓶一動不動。
良久,她說:“我做了個夢。”
霍端嗯了聲,表示自己在聽。
盛苒苒道:“我夢見那天之後,你被當成強奸犯抓去遊街坐牢,我還是嫁給了莫天哲。我們都過得不好,最後你死在他鄉,隻有骨灰被送回來。”
那天是哪天,霍端心知肚明。
她語氣平靜,像開玩笑似的,如果不是霍端見過她做噩夢時那異乎尋常的反應,他興許也會開玩笑接一句‘我命真苦’。
他側身而躺,在逐漸亮起的晨光中凝視着她明豔好看的側臉,很輕地說了句:“隻是夢而已。”
盛苒苒所有的不安,都被他這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擊散。
她喃喃道:“對,隻是夢而已。”
她隻是太害怕自己睜開眼,發現所謂的重生隻是自己臨死的一場幻夢。
天大亮時,小七拎着五個大飯盒了來到衛生所受傷的三人送飯。
同時帶來一個消息。
“莫天哲被抓了你們知不知道?聽說是跟人起沖突,用磚頭砸傷了人,當場被警察帶走了。”小七一臉八卦,“唉,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連莫天哲那種草包都打不過。”
‘倒黴蛋’霍端面無表情地塞了口五花肉,冷聲道:“你很閑麼?”
小七茫然地啊了聲,張大貴在旁邊噗嗤笑出聲,瞬間挨了霍端一腳。
張大貴哎呦哎呦地叫起來,小七預感不妙,偷偷摸摸想跑,盛苒苒捧着碗,笑眯眯地繼續吃飯。
陽光從窗戶落進來,照得男人的耳垂通紅。
這溫馨的一幕仿佛在瞬間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