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失去了利用價值,再拿出這些陳年舊事,一錘子把他釘死,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到那時,他們不僅能名正言順地收回這份家業,還能落得個清理門戶的好名聲。
好算計,真是好算計。
“夫君?”
芸娘被他沉默的反應弄得心裡發慌。
她甯願秦铮大發雷霆,也好過現在這般死寂。
秦铮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說不清意味的笑。
“我還是太仁慈了。”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當初隻把那秦福打一頓趕走,真是婦人之仁。
斬草,就該除根。
留下一點根須,就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重新長成一片要命的毒草。
他緩緩站起身,踱步到院中那棵老槐樹下。
主家
他們把自己當成什麼了,一條好用的狗?
秦铮擡起頭,看着外面忙碌的家丁們。
這份家業是他辛辛苦苦才弄出來的,現在剛有點盼頭,那些人就已經做好了奪走的打算。
也好。
既然他們把刀遞了過來,自己若是不接,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他轉過身,重新看向芸娘,臉上的冰冷已經盡數斂去,恢複了平日的平靜。
“芸娘,别擔心,天塌不下來。”
“不過,既然有人想看戲,我們總得把台子搭好,唱一出大戲給他們看。”
芸娘怔怔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秦铮卻沒有再解釋,隻是眼中閃過寒芒。
人心,果然是世上最靠不住的東西,除了自己手裡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