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秦铮拿着契約回到下河村,并未聲張。
開鐵匠鋪的事,被他暫時壓下。
那本就是個幌子,一個為王安全将來準備的退路。
真正的棋局,早已在暗中鋪開。
一月時間,彈指即過。
村後那片荒無人煙的後山,内裡的溶洞已然天翻地覆。
秦铮設計的“口罩和輪崗制”被嚴格執行,混雜着醋酸味的空氣裡,工人們三班倒,晝夜不息。
畢竟上一次的中毒事件他可不想在發生了。
火藥,月産百斤,産量穩定得可怕。
赤地山那邊,秦虎帶着幾個信得過的家丁。
每日隻從礦脈表層敲下鐵礦石,運回即可。
量不大,剛好夠溶洞内維持幾座小高爐的消耗。
一切都在秦铮的掌控中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直到夏日來臨,天公變臉。
豆大的雨點砸在青瓦上,噼啪作響,彙成一道道水簾。
院中涼亭,秦铮端坐石凳,落在濕漉漉的庭院裡。
芸娘和蘇小柔就坐在他對面,安靜地聽着雨聲。
“這雨下得真大呀。”
芸娘看着這一幕,忍不住擔憂。
“也不知要下到什麼時候,田裡的莊稼可怎麼辦。”
蘇小柔為兩人添上熱茶,驅散了幾分濕冷的寒意。
“這雨,下得沒完沒了。”
秦铮看着亭外連成一片的雨幕,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芸娘正細心地擦拭着茶具,聞言擡頭,柔聲道。
“是啊,院子裡的地都快泡爛了,這天氣,人也跟着發懶。”
她心思剔透,察覺到秦铮的語氣不像是在閑聊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