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頁)

姚天是頭一次接觸這個行業,他不解:“為什麼是耗子?我看武俠小說裡常說把頭,耗子多難聽啊。”

張老闆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爸也真是的,怎麼這麼簡單的事兒都不跟你說呀?”

“我其實不知道他做這種事。”姚天這句話倒是真心的,因為他們父子兩人都不怎麼交流,尤其是在她母親自殺以後。

“往前再走個二三十年或許就能稱之為把頭了,那個時候比較亂,管這個比較少,悄悄咪咪的發财,把上面的人打點好了也不會出什麼意外。”張老闆歎了一口氣開始講述他們這夥人的奮鬥曆史。

在解放後兩年,他們這種團夥是最猖獗的時候,那個時候一個把頭跟土皇帝似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但是經曆過某些事件,南來北往的把頭子是抓一個槍斃一個,弄的他們本來就别在褲腰帶上的腦袋上,還多懸了一把槍。

經過幾年的掃蕩,幹這一行的越來越少,也越來越精。

那時候的張老闆家還不在甯城,他也就三四歲那麼大,他親眼看見自己的父親被拉走槍斃,他的母親被下放到了甯城。

後來他慢慢長大,社會環境不停的更疊,張老闆年輕氣盛,又懶得幹活賺小錢,于是繼承了他父親的衣缽。

再後來,大夥能自由交易了,他更是放大了膽子,開了當鋪,一邊撿漏收村民的好物件,一邊暗地裡做着盜墓的勾當。

那個時候他就想,賺夠了錢就收手,但是賺了兩千就想要兩萬,賺了兩萬就想要二十萬,人的欲望總是無法填滿。

最重要的是,這麼多年來,他有了不少的自己兄弟,他要是停手了,那他手底下的兄弟可就得喝西北風了。

姚天看着張老闆惆怅的樣子連忙打斷他:“張老闆,你跑題了。”

張老闆無奈一笑:“是啊,但是這也挺重要的,我得告訴你這一行的所有故事啊。”

姚天撓了撓頭,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他這狀态跟威脅他的時候不一樣啊?

按理說他是債主,怎麼還跟他講起故事來了,總感覺他好像要把自己往耗子圈裡拉,但是他又沒有證據,萬一人家就是愛講故事呢?

想到這兒,姚天開始繼續聽,權當路途遙遠解個悶。

話說到他小有成就以後,随着時代的發展,這一行越來越不好混了,因為就那些個墓,該盜的都差不多盜了。

而且他們這一行被盯得也緊,隻要稍稍不留神,留下點蛛絲馬迹,明天一睜眼可能就挨槍子了。

像他這種幹了幾十年的老耗子,那決計是逃不過一死。

至于為什麼稱之為耗子,那都是因為他們這種人幹的是缺德事兒,又常年在地下鑽來鑽去的,就有了人人喊打的耗子一稱謂。

“既然是要挨槍子的,那為什麼還非要幹啊?”姚天問完就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他可真蠢,不為錢還能為什麼?

張老闆不緊不慢的說道:“一開始肯定是為錢,但是後來你就會發現這一行它其實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因為你總也不知道下面的路會是什麼樣的,會不會遇見什麼能工巧匠的鬼斧神工。”

說着他還認真的提點道:“當然了,遇見了這種墓堅決不能碰,因為國家一級二級的保護文物太多,出貨的風險太高,真的很容易吃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