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多了吧。”
開車的人沒有任何動作,就一字一句地回着話。
我感覺有些别扭,但也說不出來那裡别扭,便主動閉上了嘴,心裡尋思着,“下午出來的,現在都已經十一點多,回去免不了挨頓罵。”
一想到我爹那喋喋不休的樣子,我就有些心煩,便不由得歎了口氣,随後問那兄弟道,“你去鎮上不?能把我送醫院嗎?”
“你咋的了?這麼晚要去醫院?”
“哦,沒啥,我在醫院工作。”
在得知我是開救護車的,他的臉色終于有了些變化,随後問道,“這幾天出的那些個車禍,是你們拉過去的不?”
我點了點頭,尋思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在車裡還這麼談不吉利的事情。
我還在等他的回答,他卻再次确認我是不是開救護車的。
“是,怎麼了?”
“沒什麼,你等着,我給你拉回去。”
我聽得心定了不少,剛想說謝謝,我卻突然瞥向那人,那人頭也不動,身體也不懂,正斜着眼球死死盯着我。
那種眼神,我感覺我像是被看穿一樣,心裡便像觸電一樣
等我将身體挪了挪後,小心翼翼地再看過去時,他卻恢複了正常。
我以為我看錯了,随即長籲一口氣,問道,“你們每晚都這麼送貨嗎?”
“不是每晚。”
那人說道,“不過應該是最後一晚了。”
“為啥?”
“該送的貨今晚就會送過去,所以以後應該用不到我們送了。”
之前他們出手闊綽,肯定是和送貨有關系,我倒是替他們惋惜起來。
這樣你一言我一言,開着開着我便覺得不太對勁,按理說應該早就到了,現在反而見不到頭。
“兄弟,這條路好像不是去醫院的路。”
我試探性地問着。
結果這個人幹脆就不回了。
“兄弟!”我當時心裡一緊,尋思這人不會因為我赢了他點錢他想謀财害命吧,随即死死攥住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