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眼前的風雪突然轉為猩紅,紅得讓人感到火熱,細細感受之下,我才發現,原來周圍的溫度又開始升高了。
估計是磁場的啟動引起的。
我攥着方世鏡的羅盤踉跄前行,指針瘋狂旋轉後死死指向鏡神社——那座藏在松林深處的青銅建築群,此刻正滲出幽藍的光,宛如深海巨眼。
然而當我還沒走多遠的時候,突然一聲巨響,吓得我縮着脖子躲了起來。
我向後望去,血池竟然發生了爆炸!
“方世鏡!”我突然意識到什麼,腦袋嗡得一聲,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樣,坐在了地上不知所措。
隻是方世鏡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着。
“六指計劃未止,渠惠英在血池深處,鏡神社有上古巫器可破局,帶着羅盤去,别信任何人。”
我擦了擦眼淚,撐着地站了起來,繼續往前走着,最終來到了門口。
血池爆炸的轟鳴還在山谷間回蕩,當我撞開鏡神社的朱漆大門時,卻看見方世鏡正扶着渠惠英坐在祭台旁。
他額角的繃帶已被扯掉,露出早已結痂的刀傷,而渠惠英胸口的六芒星紋身正發出柔和的金光,完全沒有被吸入青銅鼎的痕迹。
"你沒死?渠惠英她"我震驚得說不出話,匕首險些掉在地上。
方世鏡抛來一壺烈酒,倒在了他的胳膊上,我這才發現他的胳膊仿佛已經燒焦了一樣。
他疼得呲牙咧嘴,不過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最終好像他已經麻木了,這才緩緩說道:"山崎中了巫女阿雪的計,你以為血池真能逆改龍脈?"
“那你們怎麼進來的?”按理說隻有一個大門才是。
“我把血池炸了之後,裡面的入水口變成了出水口,我被沖進來了”方世鏡恐怕也沒想到自己的命能這麼大,不過他又再次看向自己的胳膊,如果不及時治療,恐怕要截肢。
我見狀想要攙扶起他,但是他卻拒絕了。
他指向祭台中央的青銅鏡,鏡面映出長白山的虛影,十二座山峰間纏繞着金色鎖鍊,"七十年前阿雪故意留下《龍脈改造日志》,就是要讓日軍把實驗體埋進假穴位,把血池做成吸能陷阱。"
他掀開渠惠英的袖口,我這才發現那符号竟然與與阿雪同款。
他繼續說道,"六指組織以為自己在操控地脈,其實從他們啟動磁場發生器的那一刻起,所有能量都在被血池反哺給真正的龍脈。"
他指尖劃過鏡面,鏡中突然浮現出日軍軍醫的影像——他們在血池旁狂喜時,背後的石壁正滲出幽藍的光,那是阿雪設下的封印符文。
“你的意思是說,這地方就是為他們準備的陷阱?那咱們?”
我的意思是,那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情豈不是徒勞,還有那麼多人因此喪命一時間我竟然有點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沒那麼容易。”方世鏡提示我道,“我想阿雪應該是想把六指也炸死,然後為龍脈續命,結果隻來了一個山崎,現在龍脈暴露了,估計後面的事情少不了。”
方世鏡咳嗽了幾聲,看着我,一臉欣慰,道,“不過看你這樣,我倒是也有點信心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搞這套。”
我白了方世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