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李家,墨青原以為終于可以潇灑人間,享受富貴,不用再苦哈哈地種地受餓,但他隻不過是從一個地獄跳進了另一個地獄。
進入李家大門将近兩個月,李家從來沒有将他當作親兒子看待,反倒對李軒寵愛有加,大緻是覺得自己這個騙子讓他們真正的兒子受委屈了吧。
甚至就連真正的住處都沒有,平日裡的墨青隻得和府裡的那頭大黑狗搶住處,還經常被咬傷,吃的更不用說了,李家想起來的時候給幾片青菜葉子,想不起來他隻能又去和大黑狗搶吃的。
讓人心寒的是,那條大黑狗三天兩頭還能吃上肉,吃得比他還好。
今天,李軒的玉佩不見了,李家問也不問,直接将其按在地上一頓打,硬說是他偷走了。
李富貴坐在一把昂貴的木椅上,見墨青一言不發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手掌猛地拍在桌子上,喝聲道:“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趕緊将軒兒的玉佩拿出來。”
李家主母王秋菊嘴裡磕着瓜子,顯得雲淡風輕,但說出的話卻是刻薄歹毒:“當初你死皮爛臉地上門,李家好心将你收留,哪知你死性不改,昨天頭銀子,今天偷玉佩,明天你是不是要偷人?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還編造什麼老爺親兒子的鬼話,你不看看你什麼狗樣,配當我的兒子?”
“告訴你,軒兒才是我兒子,一表人才,待人和善。啊呸,你也配?”
墨青面無表情地将頭上的唾沫擦去,看向一旁的李軒:“我真的偷了你的玉佩?”
上一刻還帶着淡笑看着這一切的李軒聞言,眼光微閃,也不直面回答,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墨兄弟,我知道你可能缺錢,但缺錢也不能偷東西,這是犯法的。”
聞言,墨雲垂着眸子收回了目光,而王秋菊像是得到了提醒,大聲道:“對,送官,讓縣衙的人來将他拷走,這種偷雞摸狗的東西怎麼可能是我王秋菊的兒子。”
聽到報官二字,李富貴擺了擺手,随即眼神死死看向墨青,道:“要麼拿出玉佩,那麼滾出李家,二選其一,若是不知好歹,我讓下人打斷腿扔出去。”
聽到這裡,墨青笑了,兜兜轉轉,不過是将他趕出李家的借口。
不過,這不巧了嗎?
想都沒想,他直接開口道:“我離開李家!”
“嗯?”
墨青的幹脆倒是将所有人都搞蒙了,不相信的李靈梅冷冷道:“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在她印象中,這個自稱自己親弟弟的人,不僅偷東西,而且還屢次偷懶她洗澡,雖沒有當場抓住,但這些事是對方進入李家後才發生的,所以不是他還能是誰。
所說讨厭,沒有人比她更讨厭。
别說李靈梅不信,就是李富貴三人也不信,畢竟當初對方為了進李家可是鬧了兩個月,整天在門外又跪又喊,擾得人煩不勝煩。
墨青見狀,擦了擦額頭鮮血,撕下破舊布衣,直接在布衣上寫下了一份斷絕書。
将斷絕書扔給對方後,他顫顫巍巍起身,看向三人的目光不含絲毫情感:“從今以後,我與李家再無任何關系,我進去李家以來,也從未得到過絲毫之前的東西,至于那些剩菜剩飯,我想我額頭上的傷足以抵消。”
說完,不給幾人反應的時間,他慢慢邁步朝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