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恐怕是哪個大官家的後輩,每每提到大雍二字,總是變得嚴肅和上心。
也幸得唐方文知曉墨青的性子,隻對自己喜歡的事情感興趣,隻不過得到對方的允諾後,他可以将複合弩的制作方法傳出去。
當下心頭高興不已!
接連幾天大雪,整個天地一片雪白,給丈夫送去飯後,張桃妹回到屋子收拾起來,而墨青看到門外厚厚的積雪一時興起喊上唐方文和雪兒一起堆起了雪人。
不過就在三人各自推了一個雪球後,下方村子裡突然傳來了陣陣哭聲,哭聲凄厲。
墨青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看向哭聲傳來的方向。
“這是怎麼了?夫妻吵架?”
唐方文來到他身邊,臉上竟然湧出八卦的聲音。
墨青卻是搖了搖頭,聲音帶着些許低沉:“有人去世了!”
聞言,唐方文臉上神色一滞,聽到聲音的張桃妹從屋裡出來,一下子就認出了是誰家。
“難道是你三叔公不在了?”
張桃妹臉色微變,墨青腦海中也浮現出一個經常佝偻着背滿上遍野挖野菜的老人。
張桃妹匆匆關閉房門,帶着幾人趕了過去,在西槐村,墨家人不多,隻剩下三叔公一家,其餘的不是荒年去往其他地方,就是在這裡待不下去舉家外出了。
三叔公家就在村子中間,唐方文也跟着去了,對于他來說,這種體驗算是第一次。
三叔公本名墨友乾,膝下隻有一個兒子,隻不過兒子早些年間出意外斷了一條腿,整個家裡隻有兒媳在支撐着。
一家老小擠在三間破爛的茅草房裡,老人年紀大了,一入冬就走了。
等四人趕到時,樊翁夫妻似乎早就在了,除了他們,臨近的人戶也到了五家。
狹窄的堂屋中,老人僅僅蓋着一層薄薄的草席,墨海夫婦領着三個兒女跪在那裡痛哭。
墨青一來,所有人立刻閃得遠遠的,堂屋跪着的墨海妻子無意回頭見到是他,瞬間也忘記哭了,連忙對着身後的大女兒低聲道:“蓮兒快去看看圈裡的老母雞關好沒有?”
墨蓮挂着淚珠,有些發懵,不過還是起身去看家裡的老母雞。
門外,張桃妹帶着三人來到樊老頭身前,問道:“樊大叔,三叔公一直好好的,怎麼這麼突然?”
見是張桃妹,樊翁看向靈堂歎了聲:“這老天,雪下個不停,昨晚就被凍死了。”
聞言,唐方文眼眸微垂,随後又看向屋内墨海一家人,看不出在想什麼。
突然,樊翁看到了墨青,眉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你小子來這裡幹嘛?以往這種事你不是都不參加的嗎?”
墨青直翻白眼:“樊老頭,你這雙标得有些過分了哈,憑啥對雪兒那麼好,對我就不待見。”
“憑啥?”樊翁像是聽到了天大笑話:“雪兒可愛聽話,你有啥?現在西槐村外面跑的雞你看見一隻沒有?哪裡去了你心裡沒數?”
看着這一老一少吵起來,唐方文睜大眼睛,他印象中的墨青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