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墨青目光微動沒有說話,這些家夥出城是不可能的,從外面攻破城門遠沒有從内效果大,很大可能是裡外一起生亂。
所以,那些人必定還在縣城,不過墨青卻沒有說出來,一來,縣衙人手不足,根本就不可能對整個縣城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二來,墨青有種隐隐的感覺,不管是唐伯遙還是金元,都不會放過他,最終這二人還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與其花費大功夫尋找,不如曬着太陽、喝着果汁靜等他們的到來。
接過母親遞來的茶水,墨青示意二人飲茶後才問道:“大人此來是?”
本還想再拐些彎的徐征聞言,神色凝重道:“你知道薪火教兇殘異常,但恐怕不太了解他們的行事風格。”
“這些家夥一心制造大動靜,至于這個動靜可以是搶人劫财,也可以是人命,最好是将我縣衙所有人屠戮殆盡,到時,薪火教三個字足以傳遍整個大雍。”
“我治下的本事或許差了一些,但為國赴死,毫無懼色。”
義正言辭的徐征看着墨青突然苦澀一笑,繼續道:“但就怕那些畜牲毫無節制,對平民下手,若是可以,本官想讓他們來荒山避難,皆是一些老實無力的人們,這些年遭了天災,本就過得艱難,好不容易活下來了,若是無辜死在賊人刀下,吾于心不忍。”
聞言,墨青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心中欽佩不已,不過他苦笑一聲,道:“大人,這荒山是大,不過我也隻是一個普通農子,山上是做了一些防禦,但不足以護佑所有人。”
他目光落在徐征身上,繼續道:“而且若是所有人都彙聚于此,薪火教必定集中殺戮,到時真的是屠宰羔羊了。”
徐峰點頭道:“此舉确實不行,這反倒幫了對方。”
徐征亦是搖頭苦笑道:“忙昏頭了,如此,隻能讓他們自己尋找抵禦的地方和方式了。”
說着,他看向兒子,神情凝重道:“今天起,你就留在此地,務必保證墨小友的安全。”
徐峰點頭應是,徐征面色沉重道:“隻能派人外出尋找薪火教賊人的蹤迹,若是早些發現也能多些反應的時間。”
說完,徐征下山去,留下徐峰守在墨青身邊。
看着匆匆離去的徐征,墨青皺眉道:“州府的支援何時到?”
縣城即将發生那麼大的事,徐征這個縣令不可能不向州府請援。
徐峰搖頭歎道:“就别指望那些人了,信件兩天前就送了出去,不過青州到這裡足足有八天腳程,而且以那些人的尿性,證據這般不明顯的情況下,派不派兵還是另一回事。”
說着,徐峰臉上盡是譏諷,常年待在殿下身旁,他自然知道青州乃至整個山西官員是何種尿性,說一句罔顧律法都算輕的,簡直就是嚣張跋扈,草菅人命。
這些東西墨青尚未接觸,不過也可以想象得到。
下至州府,上至省會,州牧哪個不是一尊土皇帝?
而山西自古以來又遠離京都,天災人禍年年不休,縱使龍椅之上的皇帝有所想法,也是無力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