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一排房屋就要亮堂許多且偶爾傳出不同聲音,所幸,這裡的巡視沒有外面嚴密,所以墨青在打量了一番四周,發現無人後,他悄悄靠近房屋。
“都這個時候了,姓金的就不會收斂一些嗎?”
就在墨青靠近一臉燭火微弱的房間時,裡面傳來了一道似在壓抑怒火的聲音,而墨青第一時間就聽出了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唐家老二,唐伯遙。
停下腳步,墨青并沒有伸頭去看,而是将身子緊貼在一棵柱子後面,随即豎起耳朵,仔細聽着裡面的對話。
“唐家主莫要動怒,金先生雖然年輕,卻是我教中智囊,這些年我神教之所以無往不利,縷縷逃脫大庸捕殺,可全靠金先生計謀無雙。”
裡面有一個聲音,發出不在意的笑聲,道:“金先生不喜财、名,唯獨對好看的皮囊有着獨特愛好,這點喜好,就當今世上來說,已經踏入好男人行列了。”
聽到這話的墨青嘴角微抽,心道真他麼能扯!
就姓金的那個腦子還智囊,說一聲智障都擡舉他了。
屋内,唐伯遙半晌無言,依舊怒火難消:“其餘的我不管,可他為何在這關鍵時刻去往荒山?大事将近,就不能忍忍?”
透過微弱燭光,唐伯遙對面坐的是一個壯碩中年,聽到這話,對方依舊漫不經心:“一個隻會種地的半大小子罷了,唐家主未免太看得起他,待我神教攻破城門的那一刻,在下必将對方人頭雙手奉上。”
見對方這般不在意,唐伯遙臉色慢慢陰沉,心頭一陣郁結。
若不是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得快發瘋了,他又何至于與這些家夥勾結在一起?
還有那個該死的小畜生,自己兒子必定就死在他手裡,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聽了片刻,墨青确定裡面隻有兩人之後,輕輕挪動腳步往裡走去。
途中,他路過一間聚集了将近十多人的房間,悄悄擡頭,見到一群赤身大漢正在當中大聲吃喝,細細數去,共有十五人。
加上外面巡邏那些,想必這三十人就是薪火教在城中的内應了。
目光閃動間,墨青看向最後一間亮着燭火的房間,輕聲摸了上去。
湊近窗戶,裡面有着一個人影倒在牆上,對方似乎正在穿衣服,手指沾一些口水輕輕放在窗紙上,一個小洞出現在窗戶左下角。
墨青悄悄看去,對方正是之前幾個房間都沒有發現的金元,在其身後,一個衣衫淩亂,頭發散亂的女人爬在床上,露出潔白而布滿紅痕的後背。
突然,床上女子轉過來頭來,墨青看到的是一張絕望到沒有任何表情的俏臉,此時那張臉麻木至極,唯有雙眼通紅,蓦然奔向柱子上挂着的佩劍。
可對方剛行兩步便被正在系腰帶的金元一腳踹翻在地,看着爬在地上的女子淡淡道:“味道越來越差了,遠沒有第一次那種體驗。”
地上女子如地獄中爬出的女鬼,聲音沙啞凄厲:“你不得好死!”
然而,面對女子狀若瘋狂般的眼神,金元隻是不緊不慢地整理衣服,随後猛然抽出牆上佩劍,隻見屋内劍光閃過,一道血紅直接噴灑在了墨青眼前的窗紙上。
看着将窗紙浸透的鮮血,墨青下意識就要擡手射死那個畜生,不過他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殺死女子,金元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像折斷一截沒有生機的枯樹枝一樣,看也沒有看一眼,推門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