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的大廣場上,聚集了村裡所有的人。
“獵首訓練是為每次獵首行動做準備,隻有多加訓練,才能捕獵到更多的野獸,我們才能活下去”
村長像每次訓練開始前那樣,大聲宣讀着進行獵首訓練的意義。
衆人目光極為認真,專注地聽着這些他們早已牢記于心的道理,沒有一絲厭煩之意。
荒村中的人,活下去很是艱難,但要想活下去,就不能不知道,與力量懸殊的野獸奮力搏殺,是為了什麼。
此時站立在幾個大漢身後的等羨,卻有點煩躁不安的感覺。
村裡的人站成了兩列縱隊,一列是以大虎為首的孩子們,一列則是以未央為首的大人們。
而等羨是所有孩子當中,唯一一個站立在大人縱隊中的,顯得極為特殊。
就在剛才,村子裡的人因為獵首訓練全都集合的時候,等羨看到了失魂落魄走過來的大虎,本來很自然地走過去,想要跟大虎解釋一下,自己還活着不必傷心的事情,卻被村長告知,他日後需要跟着大人們一起訓練。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等羨感覺被安排到了不屬于他的位置上。
此刻,聞着周圍一群男人身上散發的汗臭味和濃郁的雄性荷爾蒙的味道,等羨有種想要作嘔的感覺。
不過還好,村長并沒有宣讀太長時間的大道理,很快就開始安排這次獵首訓練的分工。
等羨被安排跟李雲達一組,根據村長所說,等羨這次的任務就是要去困獸場的狂野漩渦區域,通過與野獸進行最原始最暴力的力量對抗,感受真實捕獵的血腥,直接從視覺角度沖擊等羨的心靈,刺激他進一步蛻變。
而當等羨的名字被念出來,孩子縱隊的娃娃們都激動地叫喊起來:“什麼,仙哥兒還活着?虎哥不是說仙哥兒進行了超過身體極限的藥浴,已經死掉了嗎?”
領頭的大虎也疑惑不解,看向村長,等待着他的解答。
“孩子們——我知道你們很興奮,很驚訝,等羨确實還活着,而且變得比以前更好了。”村長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每個孩子的耳中,“我把他安排到大人的隊伍中,既是對他實力的肯定,也是希望他能盡快覺醒自己的能力,我知道你們很想擁抱他,慶祝夥伴失而複得,但獵首訓練的時間極為寶貴,一旦天黑,就必須回到村子裡來。”
“但我向你們保證,獵手訓練結束後,你們每個孩子都可以跟等羨擊掌、擁抱。”
聽到這些話,孩子們爆發出一陣一陣的歡呼聲,等羨明顯地看到孩子們臉上那純真美好的笑容,心頭卻是一抽一抽地痛起來,自己原來在别人心中有如此重要的地位,這種受到重視的感覺,前世在他離開荒村後,就再也沒有體會到了。
同時他的心中也十分的不解,在這災變時代,人類艱難活,艱難死的情況下,卻遠比文明時代的人類,更重視儀式感,這時的他,還不太能理解這些儀式的意義。
雖然儀式有一定的作用,但這未免也太過了些。
随着鐘聲再次響起,各小組帶着自己的小組成員前往困獸場。
困獸場在村子後面的一片山林中,為保持原汁原味的捕獵體驗,前往困獸場的路沒有修繕,非常難走。
山林中植被茂盛,郁郁蔥蔥,并不荒涼,等羨和衆人緩緩走着,微風拂來,十分惬意,頗有點春遊的感覺。
就這樣慢慢地走了二十分鐘,衆人來到了分叉路口,地面豎着一塊木牌,上面寫着“困獸猶鬥”。
衆人在各自小組長的帶領之下,就此分開,前往能更好磨練自己能力的捕獵之地。
走在前面的李雲達并沒有着急前往困獸場中的“狂野漩渦”區域,而是轉過身來,咧嘴,憨憨地朝等羨笑着:“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你也不用緊張,獵首訓練不比捕獵的時候,會危及性命。等下進入‘狂野漩渦’區域,我們不會出手,但會在旁邊給你壓陣,你要自己嘗試捕獵野豬,能殺死就最好,如果不能,至少知道面對野豬時該怎麼應對。”
等羨聽着漢子的安慰,感到更緊張了,可是他能感覺出來,李雲達是出于好意而提醒他,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隻能淡淡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