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羨感到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他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未央發了什麼瘋,竟有些不對勁,而且自己内心的想法,未央好像全都知道一般,想到這裡,等羨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上潑了下來,腦子一下子冷靜下來,腦子裡的想法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好,确實又聰明又機靈,反應得很快。”未央誇贊了一句,擡腳繼續往前走去,“跟緊我,小天牢很特殊,腦海裡保存有地圖的人是小天牢所認可的人,而外來之人的内心想法會被放大無數倍,小天牢認可之人,能很輕易地聽到他們内心的想法。
“所以,我提前提醒你,想要自己的秘密不被别人知道,在這裡最好少想多做,謹慎為先。”
“謝謝。”等羨的語氣很是誠懇,發自内心的感謝。
未央本可以不告訴他這些的,雖然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原因告訴他,但是就這件事來說,等羨對他的好感提升了不少。
“謝謝這個詞,我在這些年聽到不少次了,我幫你可不是為了聽你說謝謝”未央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語氣中帶着一絲疲憊與痛苦之意,“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快點成長起來,不是為了荒村,不是為了血脈的延續,而隻是為了你自己,你沒有多少時間了,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什麼意思?”等羨急忙問道,他隐隐約約地感覺到未央的話中隐藏着天大的秘密,甚至決定着今後一件重要事情的走向。
未央再沒有開口,哪怕等羨還故意在心中多次表達自己的疑惑。
等羨沒敢在心中吐糟未央做謎語人,而是看着前方的背影,對未央今天感情波動這麼劇烈,甚至說了這麼多話的原因猜測起來,未央應該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也會因為同伴的遭遇而内心震動,引發感觸,隻不過他太冷靜了,所以有時候甚至顯得機械。
終于到了一處洞穴,站在洞口,看着往外飄着的缭繞的霧氣,等羨嘗試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依舊不見五指,他疑惑地問道:“問心就關在這裡?連洞裡都分辨不了方向嗎?”
“關?”未央笑笑,“那你就錯了,小天牢從不關押犯人,隻需把犯人往洞内一扔,他們自然而然就出不來了,雖然洞穴裡沒有任何危險,可以随意走動,但他們是不可能走到洞口的,就算走到了洞口,他們也不敢逾越雷池一步,一步走錯了,就死無葬身之地,這裡的機關,可連成年的異獸都能擊殺。
“不過一般來到這裡的人也不會随意走動,因為當一個人不管往哪裡走,所看到的都是一樣的朦胧,那種好似有希望又絕無希望的感覺,會讓人心力交瘁、感到極為壓抑,乃至瘋狂。”
等羨仔細咂摸着這句話,竟從這極平淡的話中品味到了一個道理:在一個捉摸不透的環境裡,哪怕周圍并沒有一絲危機,孤獨的人們會自己給自己創造出本不存在的酷刑,讓自己從内而外,從精神到肉體一層層瓦解變形。
這隻是個小插曲,事實上未央并未因為等羨内心的想法而停下腳步,兩人往洞穴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