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
應如夢歪頭看他。
“不過劍是殺人兵，鐘是鎮世器。”顧長青指尖拂過劍柄，“若把鐘紋刻在劍上，倒像是給猛虎套上金鈴。”
應如夢噗嗤笑出聲：“聖子這比喻倒有趣，難不成你想給天璇道宗的鎮山劍系都鑲上金邊？”
“若你喜歡，我倒可以命人給你打造一把。
”顧長青側頭看她，目光掃過她耳墜上晃動的明珠，“就用今日的龍血玉做劍鞘如何？”
應如夢的笑意忽然凝在唇角。
她仰頭看着顧長青，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光。
自她成為長夜春宵宮聖女以來，見過太多男人的觊觎與輕佻，卻從未有人像顧長青這樣，将饋贈說得如此雲淡風輕，又如此令人心悸。
月上中天。
城中的喧鬧聲漸漸安靜下來。
顧長青來到孤雲城最豪華的一家客棧。
看着匾額上斑駁的漆痕，忽然輕笑一聲。
“包下整座客棧。”
顧長青大袖一揮，指尖抛着一枚龍血玉砸向掌櫃。
那玉料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色弧線，砰地一聲，砸在賬本上，驚得掌櫃的手忙腳亂地接住：“聖、聖子大人，這”
“讓所有人離開，我要清淨。”
顧長青擡步踏入客棧，靴底碾過地面的積灰，留下清晰的足印。
應如夢跟在他身後。
看着他衣擺上的暗紋，在燭火下泛着微光，忽然覺得此刻的顧長青才像是真正的天璇聖子。
尊貴、冷冽，帶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