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擡眸,瞳孔在燭火下泛着微光,“我倒是可以告訴你!”
客棧内的硫磺味突然變得刺鼻。
秦秀兒望着顧長青的瞳孔。
忽然覺得,那裡面藏着比冰火之海更幽深的漩渦。
“快說說!”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沒關系!許久之前,大乾太祖來過這裡。”
顧長青指尖輕叩石桌,“他想奪取冰火靈髓來穩固人皇氣運,卻觸動了漩渦深處的至尊。”
秦秀兒隻覺後頸發涼:“至尊?是太虛道君?”
“比那更古老。”
顧長青回答道,“那是冰火之海的原生強者,半步踏入大帝境,卻因故被困在此處。他無法離開,便對大乾皇室下了‘天命折翼’之咒。”
“咒文說什麼?”
秦秀兒攥緊衣袖。
“‘大乾血脈,必遭天折,龍氣雖盛,難逃半劫。’”
顧長青聲音低沉,“皇道龍氣護體,讓詛咒無法全效,但每代皇室成員中,必有半數活不過三十歲。”
秦秀兒猛地想起皇兄案頭那疊厚厚的宗人府卷宗。
那些被用朱砂圈住的名字,都是未及弱冠便夭折的皇室子弟。
她又想起父皇眼角的細紋,想起那一位位皇叔早逝時,皇兄泛紅的眼眶,指尖不由得死死摳住石桌邊緣。
“你和你皇兄,都在詛咒之列。否則以大乾皇室的資源,秦修遠何至于在通神境停留三年?”
顧長青擡手抹去玉簡光影。
“不可能”
秦秀兒搖頭,卻在觸及顧長青眼神時驟然噤聲。
她忽然想起皇兄總在月圓之夜咳血。
想起自己十一歲那年,突然爆發的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