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還有幾個老知青，看着王亮的眼神都帶着點意味深長。
何雨水猶豫了一下，還是湊到王亮身邊，壓低了聲音。
“王亮，你知道為啥剛才大家那反應嗎？”
王亮搖搖頭。
“這四個生産隊，差别可大了去了。”
何雨水歎了口氣，指着遠處隐約可見的河岸。
“咱們村最好的一、二、三隊，地都在蛤蟆河邊上。”
“那都是平地，黑土地，肥得很，旱澇保收，種啥都長得好。”
“尤其是一隊，不光有魚塘，還能種水稻呢。”
“但是四隊”
何雨水的聲音低了下去，臉上露出一絲同情。
“四隊的地，全在大黑山腳下。”
“都是坡地，石頭多，土又黃又薄。”
“還有好些是草甸子開出來的地，那地雜草太多，生的很，根本就不怎麼長莊稼。”
“累死累活幹一年，也打不了多少糧食。””
王亮聽明白了。
怪不得剛才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奇怪。
怪不得那個李芬芳哭得那麼傷心。
這哪是分隊，這分明是發配。
他立刻想到了村會計劉井權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昨天剛坑了棒梗，得罪了他那個癱瘓在床的侄子劉老七。
今天這“照顧”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