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贊聲此起彼伏。
老李叔卻隻是淡然地從兜裡摸出煙葉和紙,慢條斯理地卷了一支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煙霧缭繞中,他吐出一句話。
“我隻打死一隻。”
他擡手指了指王亮,又指了指牛梗那邊被牛角頂死的狼。
“剩下兩隻,一個是這個後生打死的,另一隻是被牛頂死的。”
這話一出,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亮身上,眼神裡寫滿了難以置信。
一個城裡來的知青,毛手毛腳的樣子,也能開槍打死狼?
那可是兇殘的餓狼。
還有這牛頂人是可能,竟然能頂死一隻狼?
這事兒聽着就邪乎。
可說話的是老李叔。
老李叔在村裡幾十年,向來沉默寡言,說一不二,從不開玩笑。
他說的話,多半是真的。
一時間,村民們看向王亮和那頭黃牛的眼神都變了。
驚奇,疑惑,還有幾分敬畏。
“乖乖王知青還會放槍?”
“這牛也太神了!”
議論聲再次響起,但明顯帶着不同的意味。
有人趕緊跑去找隊裡的赤腳獸醫郝老頭。
很快,郝獸醫提着藥箱趕來,仔細檢查了牛梗的傷口。
“都是皮外傷,不礙事。”
他一邊說着,一邊熟練地給傷口清洗、消毒、上藥。
“不過這幾天可得好好歇着,不能再下地了。”
幸好四隊的地都已經犁完,牛梗可以安心休養。
王亮看着牛梗身上包紮好的傷口,心裡湧起一陣愧疚。
是自己疏忽了,沒有保護好這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