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給老李叔遞過去一支煙,自己也點燃一支。
“叔,人得往前看。”
王亮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種勸慰的力量。
“您這身子骨還硬朗着呢,才五十出頭。”
“把日子過好了,往後沒準還能再說個老伴兒。”
老李叔聞言,先是一愣,随即爆發出一陣沙啞的哈哈大笑。
笑聲帶着幾分蒼涼,幾分釋然。
“老伴兒?”
“俺這老胳膊老腿的,當個老跑腿子就挺好。”
他吸了口煙,眼神閃爍了一下。
“不過”
“前天崩了那頭狼崽子,手是有點癢了。”
“這打獵的心思啊,跟地裡的草似的,燒不幹淨。”
他看向王亮,渾濁的眼睛裡透出一絲久違的光彩。
“你要是真有興趣,改天得空,俺帶你在山邊轉轉。”
“打幾隻兔子野雞啥的,弄點下酒菜,倒是使得。”
“可那大山深處,輕易别去,邪乎着呢!”
王亮用力點點頭。
“行!就聽叔的!”
他又給老李叔的酒盅滿上。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就着花生米和豬頭肉,一直喝到窗外徹底沒了聲息,月上中天。
這一覺,王亮睡得格外沉。
等他再次睜開眼,刺眼的陽光已經透過窗棂,在地上投下大片光斑。
日頭都快到頭頂了。
他猛地坐起身,宿醉的頭還有些發沉。
壞了!
自行車!
答應了張主任今天還回去的。
這都快中午了,再不送去,人家該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