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波氣得渾身發抖，指着賈張氏的鼻子罵道。
“賈張氏，你還要不要臉！”
“王亮打的野豬，憑啥給你三十斤？就憑你那張破嘴會嚷嚷？我們蛤蟆塘哪有你這麼一号人啊？”
院子裡的氣氛劍拔弩張，四隊的社員們也都怒目而視，紛紛出言指責這些外來者。
曲大波身後的一個四隊老社員，平日裡悶聲不響，此刻更是漲紅了臉，梗着脖子反駁：“這野豬是在咱們四隊的地界上，被咱們四隊的人打死的！憑啥要交給大隊？”
另一個年輕些的社員也跟着嚷嚷：“就是！咱們四隊的人，差點被這畜生傷了，現在打了野豬，改善夥食，天經地義！”
一個四隊的婆娘，手裡還拿着沾着肉末的筷子，指向何雨水和趙衛東：““你們這些知青，也不是咱們四隊的人吧？平日裡吃喝拉撒都在知青點，跟咱們隊裡井水不犯河水，憑啥跑來分咱們的肉？但是人家李芬芳同志插隊在四隊，所以我們就叫了她，這沒毛病，你們憑什麼？”
“對！李知青是我們四隊的一員，你們算幹啥的？”
賈張氏被這話噎得一滞，但她臉皮厚，立刻反駁：“我們棒梗和王亮是一個大院的，現在又一起在蛤蟆塘插隊，他打的野豬，就該給我孫子一份，我孫子老實不敢吱聲，我這個當奶奶的，替我孫子要點肉怎麼了？”
“你孫子是在蛤蟆塘插隊的，你可不是！”
曲大波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你賈張氏，戶口在四九城吧？來咱們蛤蟆塘，那是探親！說難聽點，你就是個外人！跟咱們整個蛤蟆塘都沒啥關系，更别說摻和我們四隊分肉的事了！”
“就是，一個外人，跑來指手畫腳，還要分肉，臉皮咋這麼厚呢？”
“滾回你的四九城去吧！”
四隊的社員們七嘴八舌，火力全開，把賈張氏罵了個狗血淋頭。棒梗躲在賈張氏身後，聽着這些難聽的話，小臉漲得通紅，卻也不敢吭聲，隻是眼巴巴地瞅着那些肉，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
至于趙衛東和何雨水，他們雖然也生氣，可他倆畢竟年輕又是文化人，在這樣混亂的場面根本不好插嘴了，隻能跟着幹憋氣。
李有田被四隊這群“刁民”氣得腦門子青筋直跳，他猛地一拍大腿，聲音陡然拔高，帶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
“好！好得很！”
“曲大波，你們四隊行啊，翅膀硬了，連大隊都不放在眼裡了！”
“既然你們這麼能耐，非要吃這獨食，那行！”
他環視了一圈四隊的社員，冷冷地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們四隊上工，也别去村裡的集體食堂吃飯了！”
“口糧按人數撥給你們！大竈，你們自己開！我倒要看看，離了村裡，你們四隊能不能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