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捏着幾張滿奇怪圖形的舊報紙,第二天就去找了老李叔。
老李叔正蹲在院門口吧嗒着旱煙,煙霧缭繞,眯着眼看王亮手裡的東西。
“叔,我想把家裡拾掇拾掇,打幾件新家具。”
王亮把自己的想法大緻說了一下。
老李叔吐了個煙圈,把煙鍋在鞋底上磕了磕。
“這有啥難的。”
“咱村二隊的譚木匠,手藝是十裡八鄉數得着的。”
“我跟他關系不賴,回頭我幫你招呼一聲,打幾件你這種簡單樣式的,肯定沒問題。”
老李叔辦事向來爽利。
當天傍晚,他就在自家屋裡張羅了一桌酒菜。
桌上的硬菜,不少是王亮從縣城捎回來的熟食,還有幾條他自己腌的魚。
譚木匠是個五十出頭,身材敦實,手上布滿老繭的漢子。
他話不多,酒倒是喝得痛快。
酒過三巡,老李叔才把王亮畫的那些圖紙遞了過去。
“譚老哥,你看看這個,這是王亮小子琢磨出來的新鮮玩意兒。”
譚木匠放下酒杯,接過那幾張畫得歪歪扭扭的舊報紙,湊到煤油燈下仔細端詳。
他眉頭先是微微一蹙,似乎有些不解。
“這這是家具圖樣?”
譚木匠的聲音帶着一絲困惑。
“這線條也太直了,連個像樣的雕花,像樣的弧度都沒有。”
“而且,你這上面寫的,是不要上漆,就要木頭本來的顔色?”
他擡起頭,看着王亮,眼神裡滿是懷疑。
“小王啊,這樣做出來的家具,能好看嗎?”